眼前灯光晃而碎,纪筝下意识扣紧他手,闭眼仰头迎合。
她口中有清苦药香,让人唇齿发涩又忍不住沉迷。
这个吻比之前任何次都要情意绵长,纪筝几乎要迷恋在他缱绻勾缠描绘中,仿佛诉尽思念。
即便再如何欺瞒自己如从前般亲密无间,度过六年时光也不可能如风过无痕,足以把个人变成令对方不再熟悉,陌生模样。
久别重逢这个词,除思念与眷恋之外,饱含更是无尽隔阂与陌生。
做完之后,夜色笼罩,纪筝坐在副驾驶,周司惟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。
医院莹亮温暖光辉在身后,他沉默着启动车,还未驶出,只纤柔手覆上他搭在方向盘上手背,阻止他下步动作。
周司惟侧眸,纪筝因为神色苍白而略显沉静眸子眨不眨看着他。
她动唇:“和妈说今晚不回家。”
纪筝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心态,但她想放任自己任性次。
在深城之时,她发烧,如此熟练地知晓自己该如何治愈。
到现在,这样剧烈痛苦,她却仿佛习以为常,好像那瓶止痛水,已经成为她生活日常样。
换做从前,她疼成这样,绝不会还能用笑掩饰,滴泪都不掉。
然而她每分坚强,都灼得周司惟心尖发痛。
纪筝睫毛颤,几乎是顷刻间眼泪就要流下来,她生生止住,低下头。
他在这些年里,深爱怀念她,是他记忆中,从前小姑娘。
可连纪筝自己都觉得,自己跟从前压根不再剩下几分相似。
褪去魂牵梦萦滤镜,他们之间真实感情,还剩下几分。
周司惟薄唇温热,吻落在她眼皮上,额前发丝擦过她肌肤。
唇最终
起码这个夜晚,和他在起。
周司惟动不动注视她,隔着车顶昏幽灯光,路边无数车辆呼啸而过,车内淡淡沉香混杂皮革气,或许还有点她身上医院药水味。
她掌心仍然放在他手背上,细长手指没什力度,清亮眸子里看不出丝游移,也没有委屈和痛苦,那种如湖面般温静让他觉得陌生。
更多是心疼。
晚上心烦触底反弹,周司惟将车子熄火,扣着她后脑勺俯身吻过去。
周司惟钳住她下巴,逼迫她抬起头,直视自己。
纪筝偏开目光。
无声地僵持许久,最后打破僵局,是她药水滴到尽头。
周司惟松开手,按下床头铃,唤护士进来起针。
手上被贴止血胶带,周司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,带着她去做全身检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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