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则枫没搭理,端详着身着白大褂人模狗样的陆昭,回想起那天他餐桌下的脚,那天胆大包天勾引他,现在却一脸疏远坐在他面前,好像他俩不认识似的。
周则枫把不好的想法丢掉然后坐好,垂着头,心里默念我是来看病的:“我这阵子老是失眠。”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从国外回来之后,已经一个多月了,”周则枫怕陆昭不信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上次在你家睡着,是个意外。”
陆昭点点头,问他是不是水土不服,或者是有没有烦心事,如果排除心理原因的话要去做个检查,看是不是因为脑血管疾病引起的。
兴趣。转到神经内科后,虽不及以前要成天站在手术台前那样忙得像陀螺,但也过得十分充实,每天朝七晚五,也顾不上发展兴趣爱好了。
上次约了周则枫也是一时兴起,陆昭以后估计不会再那样莽撞了,直男玩不起,风险太大。
“下一位。”
陆昭转头看电脑里的挂号信息,余光扫到病人进了诊室,问:“周则枫是吗?”
病人坐在他面前,一声不吭。
周则枫抬头,穿着白大褂的陆昭专业且可信,他面带微笑询问自己的样子,让周则枫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天他在厨房做饭的模样,周则枫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,破天荒产生了倾诉欲。
“我一年前肩膀受伤,退赛了,后来休学在国外休养了一年,上个月刚回来。”周则枫知道陆昭在看自己,但他只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陆昭桌子上的加菲猫摆件,好像说的是对他来讲无足轻重的事,“开学后训练跟不上,虽然之前我复健效果很好,但可能是有点焦虑吧,回学校之后总是不在状态,晚上就睡不着了,老是想东想西,也和我室友有点关系,晚上打呼的打呼磨牙的磨牙,作息时间也不一样,就更睡不着了。”
陆昭一直温和得像一抔水,安静地聆听,听到表述不清的地方也并不打断他,时不时给予他正在认真听的信号,周则枫感觉心里很踏实,他说完后,陆
陆昭觉得奇怪,扭头一瞧,与一脸复杂的周则枫对视。
陆昭没想到世界这么小,惊讶过后就把他当做平常病人对待了,推了推眼镜,说:“诊疗卡和病历给我一下。”
陆昭接过周则枫的病历本时,感受到一股阻力,他疑惑地望着不知道在较什么劲的周则枫,两人对视了几秒,周则枫几乎是咬着牙把话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:
“你不认识我了?”
“算不上认识吧,我现在才知道你名字,周则枫,”陆昭把卡放到机器上滴了一下,进入主题,“你有什么问题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