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有两个人,身材高大,粗布麻衣很是粗陋,正走进家玉器铺子。元征抬头看看——鼎金铺,瀚州里颇有些名气玉器铺子,二人掀开帘子轻车熟路地走进去。
元征当即跟上去,方靖边问你去哪儿,也撵上去。
进玉器铺子,那二人也在,元征同方靖穿身锦衣,衣着华贵。铺子里人看他们几眼,带着笑迎上来,说:“二位爷,想买点什?”
“赶巧,店里新到些好货。”
元征扬扬下巴,贵气十足,“拿出来,要最好,”余光扫过那二人,那两人就在柜台前,当中个偏过头,和元征目光匆匆撞上又错开,低下头,拨弄柜台上摆着几个玉扳指。
北境逢着秋冬总有乱事,今年严冬来比往年要早些。瀚州戒严,城中巡逻兵都多几轮,岑夜阑早出晚归,百姓却像习以为常,该怎过还是怎过。
元征无聊很,他是众星捧月热闹惯,初来北境,身边虽然还跟几个亲侍,却比不上在京都。
方靖也在没精打采地哀叹,“阿征,好怀念京城风花雪月,也不知那些个小美人想不想,再不济往落春园里围猎也好。”
“这个时节,祈安寺枫叶都红,”方小郡王咕哝着搭上元征肩膀,“登高看去,火般壮丽绮艳,偏偏咱们在这儿坐冷板凳,还得喝西北风吃粗沙。”
元征没好气地瞥他眼,“闭嘴,”被方靖说得心烦,道:“不愿意待就滚回去,反正父皇也没把你发配边境。”
元征却看见那人泛绿眼睛,胡人。
方靖尚未察觉,对着掌柜奉上东西挑挑捡捡,说:“玉色不纯,做工粗糙,啧,这都什劣品你也敢拿来糊弄小爷?”
元征心思不在玉器上,不多时,那二人走,故作嫌恶地将案上东西拂,“看不上,走。”
直到二人走出玉器铺,又行几十步,方靖才醒悟过来,小声说:“你跟踪他们干什?”
元征言
“不走,哪儿能走啊,”方靖腆着脸,“咱俩这交情那得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”
“再说,对殿下片忠心,日月可鉴,岂是区区北境这点艰苦能撼动。”
元征哼笑声,到底憋闷,又叹口气,交两分底,说:“也想回去,天天看岑夜阑那张死人脸都看吐。”
方靖道:“你说这岑将军年纪轻轻,怎如此古板无趣!他从十年前就是这样,真不愧是岑老将军义子,般模样。”
二人在闹市里穿梭而过,突然,元征目光凝,心不在焉地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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