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岑家岑夜阑眼神微动,元征却敏锐地捕捉到了,哑着声说:“岑夜阑,你也不用这么紧张,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。”
“咱们做个交易吧。”
岑夜阑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元征说:“我不想待在这里,你也不想在这儿看见我,你去给父皇递折子,让我回京。”
岑夜阑沉默片刻,说:“仅此而已?”
“元征!”岑夜阑怒道。
元征浑不在意,嬉笑道:“恼羞成怒?啧……没想到啊,声名远扬的岑将军藏了个这么见不得人的——”
话没说完,一道银光直逼面门,森寒冰冷,裹挟着凛冽的杀意。
纵是元征的目光没有从岑夜阑身上移开也避得狼狈,枪尖硬生生削去了他一绺头发,旋即如影随形紧迫而上。元征这才觉出此前他和岑夜阑动武,这人有多克制。
元征拔剑架住枪身,虎口发麻,嘴里却不饶人,哂笑道:“难怪见了女人就跑,当真是贻笑大方。”
眼珠子望着那将军。
岑将军以为小孩儿还惊惶着,又摸了摸他的脑袋,不要害怕。
岑夜阑却看着他插在一边的枪,开了口,我能杀了他么?
岑将军挑了挑眉,杀人?
孩子有一双琉璃似的眼睛,声音还夹着撕心裂肺挣扎喊叫过后的沙哑,冷漠地说,他是坏人,和胡人一样坏,该死。
元征心头却是一松,少年人慢慢露出个笑来,眼神在那张脸上转了圈,两根手指拨开枪尖,懒洋
话一出口,银色冰冷枪身砸在胸膛,,元征跌出丈远,哇地吐出大口血,肺腑都闷闷地生疼。
元征看着岑夜阑越走越近,他持着枪,居高临下,满眼都是厌恶和恼怒。元征呛笑一声,屈指揩了嘴边的血,“怎么,想杀人灭口?”
岑夜阑一声不吭,他是真的想让元征永远闭嘴。
元征心尖儿颤了颤,一身反骨,他仰起脸,看着岑夜阑,骄狂地道:“你敢杀我么?谋害皇室的罪名,你担得起么?”
“岑家又担得起么?”
岑将军饶有兴趣地说,请便。
岑夜阑爬了起来,拿双手去抱那杆比他还高的枪,新枪重逾二十斤,又冷又沉,岑夜阑却咬牙拔了出来,而后狠狠插在了那人的心口。
血水伴随着一声惨叫迸了出来,模糊了岑夜阑的眼睛,他鼻尖仿佛又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。
岑夜阑猛的惊醒了,坐起身,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衣服下裳,一抬头,就和元征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少年人抱着双臂,似嘲非嘲地看着他,仿佛他的所有秘密无所遁形。
岑夜阑脑子一热,愤怒夹杂着惊惶烧成了一把烈火,灼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