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本想等回去,就让父皇给块封地,离开京都,”元征说,“那个位置谁愿意坐谁坐去。”
岑夜阑偏过头,少年脸上狼狈,还有未干血迹,眉宇之间却有几分桀骜,又有些落寞。
元征说:“若真做闲王,”他话语顿,转头就和岑夜阑目光撞个正着,元征嘴唇动动,他想说,若做闲王,你同道去封地好不好?
可话还没说出口,远处又是马蹄声,二人神色紧,倏然站起身,元征说,“又来。”
岑夜阑没有说话。
元征说:“当年他纵马长街,你杀他匹好马,记得?”
岑夜阑点点头。
元征笑道:“他小气得很,你当年杀他马,他记好些年。”
五皇子母亲贤贵妃出自京中世家程家,握有实权,五皇子向颇为跋扈,和元征素来不对付。
岑夜阑却突然想起少时元征,他那时还小,却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。可彼时岑夜阑初至京城,处处小心谨慎,对这位深受帝王恩宠皇子恨不能敬而远之。
人安静地坐会儿。正当寒冬,天色也亮,阴天,苍穹浓云压城,沉甸甸,透着股子压抑。
岑夜阑揭开水囊灌口水,水是冷,滑过喉咙如刀子,让人顿时清醒几分。他将水囊递给元征,元征看须臾,不知怎,竟有些受宠若惊。
岑夜阑说:“不渴?”
元征当即回过神,伸手将水囊抓在手里,说:“渴,渴坏。”
他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,冷不防地,被冻得抽口气,可想起这是岑夜阑喝过,舌尖忍不住舔舔冰冷壶口。
突然,元征目光凝,道:“不对,那个旗——”
岑夜阑蹙紧眉头,说:“舒丹?”
二人对视眼,舒丹分明在上渭,为什会出现在此处。可来不及多想,城中不知何时起烟,火舌吞吐,竟在城中慢慢蔓延开来
二人都安静下来,元征没头没脑地说,“老五想当太子,他把视为他入主东宫最大绊脚石。”
他嗤笑声,“才不想当什太子。”
岑夜阑说:“那殿下想做什?”
元征道:“当个闲王,纨绔浪荡子。”
岑夜阑:“……”
壶口像要冻僵,又冷又硬,如吻刀,远不如岑夜阑嘴唇柔软。
岑夜阑说:“殿下知道是谁要置你于死地?”
元征愣下,道:“想死人多,不过,能有这样手笔人,老五吧。”
他看着岑夜阑,突然笑起来,说:“老五你记得,五哥,五皇子。”
岑夜阑道:“有些印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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