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征屈指叩叩桌子,他目光落在岑夜阑身上,见他皱着眉,小心地揉揉自己肩膀,顿时那些涌起来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元征说:“伤口疼?”
岑夜阑放下手,说:“无事。”
元征道:“瞧瞧,”岑夜阑今日穿得常服,他凑过来,直接伸手就去扯岑夜阑衣襟。
岑夜阑退步,道:“有什可瞧——”
再说话,只看着这满堂将领。
过片刻,个人先站起身,是瀚州城内将领,他本就是岑夜阑手提拔起来,当下拱手道:“末将唯将军命是从!”
有人表态,陆陆续续便有其他人站出来。岑夜阑到底已经握着北境十年,岑亦叛国已成定局,些老人心中再有不平,城外有延勒大军压境,岑家人除岑夜阑,便只剩下个三岁稚子。
只有岑夜阑能挑起偌大北境。
岑夜阑环视圈,只有郭融和另外两个将领面色难看,没有动静。岑夜阑不开口,只安静地看着郭融,几人僵持半晌,郭融到底是退步,他起身,心不甘情不愿地俯下身体,甲胄碰撞发出声响。
“不过是生新肉,有些痒罢。”他有些不自在,元征却笑,二人挨得近,他摩挲下岑夜阑锁骨,调情似,说:“那可别挠,挠坏疼,瞧瞧长成什样子。”
岑夜阑看他眼,嘴唇抿得紧,又听元征笑盈盈地说,“岑将军,难不成是害羞?”
少年人把嗓音带着狎昵热乎,岑夜阑耳根莫名地有些热,不咸不淡道:“伤疤长肉有什可看,殿下不若对镜看看自己。”
元征笑:“看有什意思,只想看长在将军身上。”
他在岑夜阑耳边说,“乖乖
岑夜阑说:“大敌当前,等本当戮力同心,驱逐敌寇,岑亦事到此为止,还望诸位皆以大局为重。”他顿顿,语气平静却透着股子冰冷肃杀,“若有因此事怠慢战事,乱军心者,律——斩!”
不多时,书房中将领都退出去,元征直旁观,眉心微微皱起来。
京畿内多世家门阀,边军同样如此,如北境岑家,河东司家。他们扎根边境已久,盘根错节,百年下来高阶将领大都出自世家抑或是世家提拔上来心腹,寒门武将寥寥无几。
军中年轻辈如李景绰,元征曾听方靖说此人颇有行军打仗之才,看着年纪轻,从军却已有十载,立下不知多少战功,至今不过是个从六品武官。
绕是岑夜阑,纵然顶着岑家养子身份,可他到底是寒门出身,在郭融这些人眼里,远不如岑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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