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征越发焦躁,恶狠狠地盯着岑夜阑,岑夜阑不为所动,淡淡道:“你躲不开,七殿下。”
末几字,他说得轻却沉,字字千斤砸在元征心头,他猛地拳砸在城墙上,怒道:“岑夜阑!”
元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他说:“躲不躲开,如何做是事,只问你,”他顿顿,想着岑夜阑那句“桥归桥,路归路,”舌尖发苦,死死地盯着岑夜阑,说:“岑夜阑,只问你,这些时日,你心里——对到底有没有……”
元征只想问岑夜阑,他们共经生死,这些时日,岑夜阑对他可有半分改观,有没有半点喜欢?可岑夜阑面色太过冷静,冷静得仿佛玄冰雪山,好像元征捧出喜欢那两个字,都无法让他有星半点触动。
岑夜阑说:“没有。”
岑夜阑说得冷淡严肃,毫无转圜之地,元征神色僵,满心期待都落空,有几分难堪。他向心高气傲,却还是忍忍,勉强笑道:“又不是让你不做你将军,”他似真似假地抱怨,“不过是邀你小住,着什急。”
岑夜阑眉宇沉静,淡漠地看着元征。元征心头沉,只觉岑夜阑这模样同最初二人相见两生厌时般模样,仿佛这些时日都不过是他个人自作多情,脸上笑几乎维持不住。
岑夜阑说:“不必费心思,待你回京,你便不必再见。”
元征霍然抬头,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,说:“什叫不必再见?”
岑夜阑波澜不惊地说:“殿下不明白?”
岑夜阑抬起眼睛,看着元征,说:“没有心动,没有喜欢,半点都没有,”他甚至提提嘴角,反问元征,“怎会喜欢你?”
元征怔怔地看着岑夜阑,说:“说谎。”
“你说谎,”元征目光落在岑夜阑脖颈吻痕,好像抓住线
“桥归桥,路归路,不必再见。”
元征听着那几个字眼,心口陡然泛起疼,他深深地吸口气,说:“岑夜阑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?”
岑夜阑道:“不知道自己在说什是你,元征,”他转开眼,望向瀚州城外望无际荒野,抬手搭上城墙,墙面粗糙冰冷,洇着经年发黑血迹,“皇权之争历来残酷,如今东宫未定,你是陛下嫡子,你以为你躲得?他们会由得你安然做个闲王?”
元征却不耐烦听这些,脸色难看,“那又如何,这些事自会做好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岑夜阑打断他,说:“你要怎做?”他扯扯嘴角,哂笑道:“撒泼耍赖,还是任性地走之,辈子躲在你父皇和舅舅身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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