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公公是先帝御前大太监,是先帝近侍。
孟怀雪细细柳叶眉皱起来,道:“那遗诏在何处?”
孟昙屈指敲着茶杯,说:“刘公公有义子,叫成槐,宫变那夜后就消失,遗诏应当是在他身上。当晚刘公公是腹部受剑伤,让孟九去翻过他尸体,他肚子被剖开过,而且不止次。”
孟怀雪登时抽口气,又
孟昙摇摇头,说:“身子如何心里有数。”
二人说着,道在桌边落座,孟怀雪挽袖倒杯温茶给孟昙,道:“今日苏小神医又来给阿征看诊。”
孟昙:“如何?”
杯中茶是温差,孟怀雪小小地抿口,茶里还透着清香,沁人心脾,尝就知道是孟九手笔。孟九原本是孟家养出凶刃,是护卫主子影卫,在孟昙身边待久,凶刃也多几分风雅。
孟怀雪放下茶杯,摇摇头,她看着孟昙,道:“二叔,这样——还要到什时候?”
敢对他旁敲侧击。
司韶英扯扯嘴角,道:“司家有没有人可为将,岑将军就睁大眼好好看着。”
说罢,他打着伞就走。
岑夜阑看着他背影,其实司韶英说得边军四府凋零不无道理。且不提河东北境,燕南小世子年幼,如今不过七八岁,实际掌权是个寒门出身年轻将领。而西境封帅正当不惑,身体却年不如年,西境封家就是滩浑水,将来兵权还不知会落在何处。
岑夜阑轻轻叹声,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,哪儿还能顾得上别人?
孟昙抬起眼睛,看着她,语气很温和,说:“累啦?”
孟怀雪说:“不累,就是……看着心疼,”她垂下眼睛,道,“前些时日府中进刺客,对方摆明就是试探阿征,逼迫他,还险些要他命,若非岑夜阑……”
孟昙脸色未变,缓缓道:“在等先帝遗诏。”
孟怀雪霍然抬头,怔怔地看着孟昙,说:“不是说没有遗诏,只有口谕?”
孟昙哂笑道:“和陛下君臣十余年,以陛下之心性,怎会不立遗诏?何况若是没有遗诏,刘公公又怎会死?”
孟府。
春雨不歇,孟怀雪掀帘进来时,孟昙正站在窗前,看着窗外丛芭蕉在雨里,被风刮得簌簌抖着水珠子。
孟怀雪走上前将窗户关上,道:“二叔,您身体还未好,当心着风寒。”
孟昙生得清瘦俊逸,脸颊苍白,眉宇之间浮着几分病气仍难掩钟鸣鼎食之家清贵,他微微笑,抬手掩着咳声,道:“不碍事,已经好多。”
孟怀雪道:“不如让苏小神医来给您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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