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怀雪道:“皇位本就是你。”
元征闻言恍恍神,他安静片刻,说:“萧太傅虽然古板却不是傻子,于他而言,大燕江山重于父皇遗诏,他心里摆面镜子审视着和元珩谁更适合那个位子。”
禁军统领萧梦生是萧太傅独子,元征年幼时,先帝就曾让萧太傅为元征授业。萧太傅曾喜爱元征天资聪颖,可谁知他年岁越长越是纨绔,浪荡不堪,回回都
元征掌心多道疤,那是他坠落山崖时,死死抓着尖锐山石留下,棱角划破他掌心,几乎切断他掌纹。
为让他回京,齐铭死,方靖命悬线,孟九重伤,护送他北境精锐无生还。
元征忍不住又想起岑夜阑,闭闭眼,心中只觉酸楚又怅惘,岑夜阑说恨他,说杀人诛心,深夜却来看他,还出手相救。
岑夜阑啊。
元征心口都蔓着股子酸软疼痛,想得深,不知怎,颅脑中骤然生出剧痛,他按按眉心,孟怀雪说:“阿征,又疼?”
花,原来那株花半枯,他借着发疯,砸那盆不知替他喝多少药汤花。
孟怀雪低声说:“今日是怎回事?”
“……不知道,”元征声音嘶哑,他敲敲自己脑袋,恍惚道:“那时突然心悸头疼得厉害,整个人都失控,看不清祖母,只看见父皇,看见许多人……”
“阿征,你别想,”孟怀雪当即打断他,边扶着元征坐在床边。
元征沉默好会儿,说:“祖母见老许多。”
元征说:“阿姐,便是寻不到成槐,也不能再等。”
孟怀雪看着元征,元征抬起头,说:“再拖下去,就会真变成个疯子。”
偌大府邸中人早就换批,药是御医开,宫人日日看着他,元征为掩人耳目,即便是有意识地吐出那些药,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饮下过许多。元征虽不知那些药有什古怪,可他自回京之后就处处如履薄冰,每过日,无不是杀机遍布,危机四伏。
孟怀雪迟疑道:“可,二哥说——若没有遗诏,不但你要背上篡位谋反骂名,萧太傅未必肯让萧梦生出手相助……”
元征凉凉地笑声,“篡国骂名,便是真背又如何?”
孟怀雪叹口气,突然听元征说,“溶香坊。”
“什?”
元征摊开自己掌心,他垂着眼睛,看不清脸上神色,眉宇之间却笼罩着阴霾,道:“祖母抓着手时,在耳边说三个字,溶香坊。”
“阿姐,你派人暗中去溶香坊趟。”
孟怀雪说:“好,马上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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