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夜阑手指紧了紧,“不必——”
元征没理会,重复了一遍,说:“抬手。”二人站得近,元征垂眼看着岑夜阑,二人目光对视了须臾,岑夜阑拗不过他,还是让了步。他自懂事起,就事事都亲力亲为,即便是成了大将军,这等琐事也从不假手于人。
元征的手握上他腰的时候,岑夜阑整个人都僵了僵,元征低笑了声,掌心隔着春衫摩挲那截韧腰,说:“阿阑可知张敞为妻画眉?”
岑夜阑腰颤了颤,当即捉住他的手腕,道:“胡言乱语。”
元征低声笑笑,又去摸他的小腹,说:“都有宝宝了,怎么还是这样小?”
或许是雨夜乱人心,抑或是赤诚心意太动人,岑夜阑虽未开口应允,却也没有再提回北境之事。
那夜雨下了一宿,窗外风雨不歇,殿内元征却和岑夜阑挨着说了许久的话。他们同榻而眠,身躯相贴,元征勾着岑夜阑的手指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,声音不疾不徐,是鲜有的温情静谧,后来岑夜阑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忘了。
翌日醒来时,就见元征一手撑着头,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岑夜阑愣了愣神,元征已经凑近了,在他的嘴唇落下一吻,岑夜阑刚想开口,元征又亲了他一下,眼中笑意更甚。岑夜阑看着元征,耳根慢腾腾地红了,猛地推开元征坐起身,清了清嗓子,问,“什么时辰了?”
元征说:“辰时了。”
他初为人父,很是新奇,摸也不敢用力,只轻轻地碰,岑夜阑耳根都红透了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元征摸了,还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,不重,岑夜阑却猛地退了两步,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,又臊又慌,说:“元征!”
元征眨了眨眼睛,哄道:“好好好,不摸了,不摸了,”他拿双臂环着岑夜阑的腰,轻轻扣上玉钩,一边说:“改日让人将你朝服
元征一宿未睡,早已经换了朝服,可看着岑夜阑熟睡的面容,却舍不得走,想着岑夜阑昨夜的反应,简直快意兴奋得要命,磋磨出来的稳重冷静都不见了踪影,恨不得直接颁下诏书,叫天下人都知道岑夜阑心里有他,不舍得他。
岑夜阑看着元征上翘的嘴角就不自在,有几分懊恼,偏还要维持着面上的冷静,说:“陛下,该去上早朝了。”
元征哼笑道:“阿阑忒无情,一醒就催我走。”
岑夜阑不惯应对这样耳鬓厮磨的话,臊得慌,含糊道:“早朝乃要事,不可耽搁。”
他越是正经,元征越是心痒难耐,见岑夜阑站在床边,正伸手拿搁在一旁的衣裳穿。他长得高挑,腰细腿长,元征截了他的鞶革,说:“抬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