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夜阑说:“不怕。”
他直看着元征,突然没头没脑地说:“元征,喜欢你。”
元征愣愣,看着岑夜阑苍白脸颊,想笑,眼睛却倏然红,道:“知道,喜欢你,爱你。”
岑夜阑安心。
屋外响起阵急促而紊乱脚步声,窗子未关,隐约能见浩瀚天际,苍穹无垠,只飞鸟振翅横掠而过,仿佛越过千山万水,奔向朗朗前路。
元征垂下眼睛,看着他肚子,咕哝道:“哪儿能不紧张,这可是生孩子。”
“寻人问过,说是能疼得要人命,甚至还有——”
他说不下去,脸色都发白。
岑夜阑莞尔,笨拙安慰他:“九死生事见多,不碍事……”
元征心里软得塌糊涂,凑过去抵着岑夜阑额头蹭蹭,说:“是,岑将军见多识广,不过生个孩子,算什。”
岑夜阑忽而笑,点头道:“好。”
日子天天过去,越近临产期,元征就越紧张,比岑夜阑还紧张,简直到昼夜难眠地步。
他翻看许多典籍,深知妇人生子九死生,痛楚万分,更何况岑夜阑这样特殊身子。
他紧张坏,时不时地就逮着苏沉昭问他:“当真不会有事吗?”
苏沉昭自小经手过不知多少沉疴恶疾,疑难杂症,唯独没有接生过,心里同样紧张,元征问,他更紧张,结结巴巴道:“应……应该不会,不会有事。”
尾声。
承明五年,
岑夜阑哑然,元征看着他,忍不住又吻吻岑夜阑嘴唇,小声地对他腹中孩子道:“小乖乖,听话些,不许折腾你爹,否则等你出来爹定收拾你。”
岑夜阑眼里露出几分笑意。
无论元征如何紧张,还是到岑夜阑生产那日。
那天元征本是陪着岑夜阑在院中散步,岑夜阑突然停住脚步,皱着眉,元征登时变脸色,打横抱起岑夜阑就往房中跑,边对外吼,让人去找苏沉昭。
岑夜阑看着元征慌乱眼神,用力攥着他手,元征紧紧捏着凑唇边胡乱亲亲,道:“没事,别怕,在呢,会直陪着你。”
元征眉毛紧皱,道:“什叫应该?怎能是应该?”
苏沉昭道:“……,尽力——而为。”
元征更不高兴,“应当确保万无失。”
苏沉昭实在不知说什,求救地望向岑夜阑,岑夜阑哭笑不得,他反而比二人都冷静,道:“沉昭,你先回去吧。”
待苏沉昭离去,元征声不吭地伸双手抱着岑夜阑,岑夜阑失笑,抬手摸着元征脑袋,说:“紧张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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