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冰蓦地收回目光。那刹那,他像只受惊兔子,望向陈璆眼底还有些发红。
陈璆笑得咧开嘴,“李郎君许久没来长安,要不要起去看看长安城风光?”
新帝即位,便带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高衔,跻身冢宰之列,成为本朝最年轻宰相。
坊间对这对夫妻和离故事感慨,大体分为两派:
派说,夫妻三年,临难苟且,裴耽为自己前途性命,竟如此狠心绝情,此人恐怕连心都是黑!
另派说,那你还要他如何呢?他个风光八面状元郎,却娶个文不成武不就病秧子,根本匹配不上裴郎才华,还要攀附太子行谋逆之事。早离早好吧!
两派吵来吵去,最后来劝解总是说,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时各自飞,谁也不怪,吃茶吧,吃茶。
——但好在裴耽今日没有亲自来。
奉冰走入中庭,迎接他们是礼部郎中,例行公事地念遍圣人敕命,大体是宽慰他们远道而来,风尘辛苦,当稍事休整,应用度如有所缺,自去礼部主客司申领云云,又特地嘱咐他们在京悠游,不可生事,回地方后,也不可妄议。奉冰弓着身子听得仔细,其实眼睛直望着郎中身后彩漆斗拱。
那斗拱之下,含进去座庄严厅堂,供着历代名臣画像,株腊梅插在画像下白瓷瓶中。厅堂两侧,他知道,便是礼部尚书、侍郎日常处理政务之所。不过裴耽带宰相之衔,平素当往中书省政事堂议事,或许很少会到此处来。
他有些走神,直到河中府使陈璆来唤他。
“李郎君?李郎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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