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约是李郎君那个赤诚得有些傻兮兮小厮在说话。吴伯听着他如数家珍,不由得也笑,又踱着步离去。
他不知道“赤诚得有些傻兮兮”春时在围墙边还停会儿,歪着脑袋想半天,如果在这底下炸足量爆竹,能不能吓死害他郎主生病裴宰相——
有时候觉得生活太苦怎办?请收看春时轻松刻。
*裴耽那个小烂诗是作者写。昨晚这儿下大雪,今天早醒来,都是银装素裹!
省又来人,催当朝宰相去政事堂议事。
去年贺岁时,先帝驾崩还未逾年,虽然圣人心血来潮焚二百来车沉水香,但在正旦朝会上到底要谅阴俭朴。今年则不同,圣人似乎有意做得盛大些,给三省吩咐也越来越棘手。
裴耽洗手,换上官服,又披上件大氅,便坐都省车舆去工作。吴伯预料他这回将很难早归,自己拿着二三十幅红纸写除日诗,皱着眉头慢悠悠去寻张贴地方。
郎主在今上御赐这座大宅之前,都是住在旁边小宅里,后来将小宅户头过给杨侍郎——但杨侍郎谨慎,除叫人按时洒扫之外,从不当真把那小宅当自己私产看待——过去郎主写春帖,便不用这多,只要四首就可以贴满全宅。
那个时节郎主偶尔会给李郎君写信。过年之前个月,郎主就为李郎君新年贺寿,珍重封在红纸柬中,夹入给牢州刺史文牍里;到年关上仍旧不得回信,郎主对着春帖子,怀着腔幼稚愤懑,提笔就写:“春信如君信,应来久不来。”抬头看见庭前枯枝,表情却舒缓些,又写:“回书先计日,书到几花开。”
但不要说春花开,直到春花又谢,秋景枯荣,郎主也未能等到回书。牢州方面毕恭毕敬,似乎也没有阳奉阴违模样,大约是李郎君真不愿意拆看。与流放罪人暗通款曲毕竟有风险,到后来先帝驾崩、今上继位,郎主不得不万分收敛,也就不再写信。
郎主还对吴致恒说,会不会又连累他?可只是向他道声恭贺新年而已。
郎主声音压抑地低:与他认识才多少年,却好像始终是在连累他。
郎主在认识李郎之前,是从不会这样瞻前顾后。
吴伯贴十几张,行到后院温泉处,柔软弥漫水雾终于令他心神松弛。揉揉自己老腰,忽听见围墙外头清脆如倒豆子般声音:“都买齐吧?让数数,爆竹、火把、桃符、春书、桃人、傩面……还有花椒酒!太好,郎主可多久没过过像样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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