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冰无语,只能收下这枚莫名其妙“大吉”,心想待会就偷偷还给寺里。小橘高兴地笑,转过身,蹦跳地往旁树下去。
奉冰知道既然她在,那裴耽定也在,望着她背影,继而也就看到树下裴耽。树下还有另名年长女子,小橘先是冲进她怀里,又去同裴耽说话,任裴耽伸手指弹她脑门儿,三个人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。
奉冰怔怔地看着。他忽然改变主意,将那枚木片攥得更紧。
彼处裴耽感受到目光,抬头,却恰撞进奉冰眼里。裴耽脸色蓦地变,他想奉冰应是绝不愿意见到他。他自觉难堪,低头咳嗽两声,仓皇转过身去。
旁小橘还在聒噪:“大吉大利有什难,全都看过,大凶签儿只有两根,要说,抽到大凶才难呢!”堂嫂连忙去堵她嘴:“阿弥陀佛,们还在人家院子里呢!”
辄得咎棋子,他是被动。
或许真正历练他,却是牢州这五年。
午后天空浮起轮太阳,映着角檐积雪,湛湛地冷。李奉砚轻拍窗沿,故作潇洒地道:“今日能将此事告诉你,终于也能松快些!裴耽当年救你不成,他心中愧疚,或许不比少。”
李奉砚没有细想裴耽与奉冰到底是怎样关系,只猜想就算是和离夫妻,也不见得要置对方于死地,只要力所能及,裴耽定会愿意救他。
虽则当年裴耽,也不过二十岁郎当少年而已。
这回真是小橘自作主张。裴耽想,是不是又让奉冰困扰?长安城
李奉砚自己倒是说畅快,他大力拍拍奉冰肩膀,自己先往楼梯走,“哎呀,下去下去,吃好吃去。”
冷风拂面,奉冰亦慢慢转身,举步下楼。雁塔台阶窄而高,上去容易下来难,层又层地,奉冰仿佛被绕进个富贵谜团,里面永远地困着十七岁雁塔题名、春风得意裴状元。终于走到最后级,脚却骤然崴下,连忙扶住旁边阑干。
李奉砚已经往前走去,奉冰心急,也要追上,却有个穿着红夹袄小女孩在塔前将他堵住,蛮横地往他手里塞根长木片,道:“让大师赔你!”
这小女孩却正是裴耽侄女裴小橘。奉冰莫名其妙,低头看那木片,是枚题写“大吉”佛签,只得道:“你不去解签?这签条可不能自己拿。”他自己是白签,僧人对他抱歉,才随他带走。
“哼!”小橘将鼻子翘到天上,“从签筒里挑老半天,怎能还给他。你收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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