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冰手中药包跌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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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许很快便能清闲下来。”
“孤家寡人个,死也不打紧。”
“待到金吾不禁夜,与君随意看灯轮。”
到明日便是上元节,再看街上,便处处都是新挂灯笼。于是他又想到裴耽那方书帖,白梅满开,临水照影,像在悠悠然地等候。他心中生出恶趣味,想自己不若将那白梅涂成红,再送回去,让裴耽猜猜……
然而半途上,他便遇见突降风雪,与刑部马车。
马车车厢密不透风,看不见里面人,但身边围观百姓却越来越多,议论声量始终不高,只是渐渐地聚集,像雪中泥点,越来越急,越来越密,好像这样就可以刺穿那车窗车棚,将车中人拉出来示众。
店家开张已久,无客人光顾,见奉冰伫立门口发呆,便不豫地拿扫帚扫雪,哗哗、哗哗,残雪滞重地飞起又落下,在他脚边激起花蕊般白雾。奉冰好像眼看就要冻僵,那僵硬身躯却突然转,往长街另端走去,越走越快。
狂乱飞舞雪霰终于逼出他咳嗽。他连忙拿巾帕捂住嘴,可是这咳嗽像刀刃刮擦过喉咙,在气管里左右突刺,直入肺腑,鲜血淋漓,激得眼圈都发红像渗出血。随着咳嗽,他心也在刀锋上猛烈地跳动起来,几乎要跃出喉咙口,咚咚、咚咚,风雪中听去,是钝钝、叩门般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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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傻话。难道去找他,同他说,‘们起亡命天涯吧’?”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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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章三节,起看是最好嗷呜……
终于奔回家中,仆婢全都不在,小宅安宁得像个与世隔绝坟茔。
他径自走入自己所居主房,推开内门,看见里面坐着吴伯,便即站住。
连春时神情都很晦涩。春时先走上前将门关上,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,斟杯热茶欲递给奉冰,奉冰却不接。春时便只能焦急地沉默。
吴伯手中亦捧着热茶,水汽濛濛缠绕住他脸,那模样仿佛瞬间老二十岁。但眸光到底还带着些破釜沉舟决绝,扫向奉冰。他身边案上放四函旧书。
“啪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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