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渡玩过很多极限运动,受伤是在所难免,他有个专门给他做理疗教练,自己也学点皮毛,他按向陈翡明显绷得很直地方,“别紧张,越紧张越难受。”
灯已经开,客厅亮堂堂,周渡给他按摩,又沉又稳地在他耳边说话,夏天衣服薄,陈翡能清楚地感
周渡还以为陈翡是找什东西,见他没动:“怎?”
陈翡手又抖下。
他想让周渡别过来,至少,别看他。
但事总与愿违。
周渡还是走过来。
有个戴着红袖章男生站在楼梯口,见人就拉把。
轮到陈翡时候,那只手也照常递过来,雪好大、天幕都黑沉沉,陈翡也没看清是谁,应该就是当天值班生。
他本来也没想着扶,不过那多人,晾着总归不好看,他想着象征性地拉下算——那只手蹭得缩回去。
周围立马哄笑:“你看,他还真敢接哎。”
陈翡分下神,他其实已经尽量端着,但还是摔。阶梯其实不高,摔下也没什,就是雪化成水,又被踩成泥,让他羽绒服晕大片泥泞。
陈翡想张嘴,但麻劲上来感觉就很窒息,他又本来就怕疼,嘴唇都又抖两下,他还是无法从地上起来,攥下手,他垂下脑袋。
这时候疼不疼已经是次要,他又感到无地自容窘迫。
……他是真很怕丢脸。
这样跪着,让他感觉到不是没有尊严,是藏得很深、他难以面对恐惧。
破掉窗子更容易遭人砸。
陈翡想站起来,但这会儿腿就是不听话,勉强挪下迎来是更猛烈麻感,他胳膊都抽下,整个人无可避免地处在紧绷状态。
他几乎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会发生讥讽。
周渡在他旁边蹲下,声音都有些沉:“大腿抽筋?”
陈翡低头,没说话。
“疼?”
大概是有人笑,不过陈翡没理,他拍拍膝盖站起来,自己走上去。
他教室在四楼。
雪还在下,把走廊都淹住。
陈翡临近教室时候朝外看眼,明年应该是丰年。
丰年好大雪-
他这样人,就是倒霉,就是受伤,得到也不是同情,是耻笑。
你越惨,他们就能笑得越大声,好像终于碰到什欢快、值得庆贺事-
他记性不好,再往前事都记不清,最近次,应该是他高三那年。
前晚忽然下好大雪。
教学楼前台阶都被冻结实,深雪被踩成陡坡,滑、非常滑,往上走人别说是不小心,注意点都能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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