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陈翡倒不是回忆痛苦,他看向周渡。
“哥
陈翡光因为学琴这事,就跟家里闹过不少矛盾,也让家里产生不少矛盾……他大伯母因为他大伯父想送他去学大提琴,差点跟他大伯父离婚。
他大伯母人很好,对他也很好,她本来是同意,就是他堂弟突然问声大提琴是什?她自己孩子连大提琴都不知道是什,她就真没办法送他去学。
连个月,家里都风声鹤唳。
陈翡不太敢去大伯家,就去二伯家。
二伯母人也很好,给他做饭,洗衣服,会笑眯眯摸他脑袋说小翡好乖……然后他二伯母也跟二伯父吵起来。
“看不清啊。”
周渡握住陈翡手,往自己脸上摸,眉、眼,鼻、唇,都是陈翡喜欢样子,他掌心宽大、十指有力,能紧紧攥住陈翡手:“能看清?”
眉眼是凌厉、触感是温热……陈翡又眨眼,他说:“喜欢你。”
周渡说也喜欢你。
陈翡笑下,很甜:“可不能跟你在起。”
厌自己,他答应过自己,好好爱自己。
……他也知道周渡在捞他。
陈翡努力抬头,去看周渡脸,但泪太凶,眼眶实在太花,再怎看,周渡脸都还是模糊。
他不知道眼神到底多空洞,他只是说:“哥。”
“看不清你。”
二伯母说你是不是也要为那个拖油瓶跟离婚?
陈翡还含着二伯母送他橘子糖。
长好些年榆树遮天蔽日,耳边都是蝈蝈叫,他坐在院子里抬头看天,小孩儿在枝繁叶茂天空里看到览无余夜空缀满如点繁星。
从此再也没忘记那个夏天。
和那发苦橘子糖。
周渡忽然噤声,意识到陈翡可能没在跟他说话。
陈翡仰着脸,灯在他眼里是团晕开光斑,被拉得很长光线,他说:“你会不要。”
“就没人,想要。”
“直就是拖油瓶。”
“……直就只会给人添麻烦。”
就这个娇气鬼,受这多年委屈,能受得就怪,周渡知道陈翡心理状况不会多好,但也没想到会如此糟糕。
他俯身,将脸凑到陈翡跟前:“就在这儿。”
今夜无星,今夜无月,长夜无光。
陈翡眨眼睛,想让自己眼泪稍微停下,哪怕就只有半秒,但他停不下来,他感受自己情绪失控,但也只是感受着。
泪挂在睫毛上晕成冰珠,又陡然碎成水沫,他视野直模糊……直抬头也是挺沉重事,陈翡逐渐低头,像是犯错小孩儿:“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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