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周渡不对陈翡:“周渡?”
周渡没应,他就不能想,想就容易惶恐,他深知过去已经过去,就是压不住后怕,他看着陈翡,就只是静静看着陈翡,却那那忧惧。
陈翡顿下,不明白为何周渡会如此抗拒、如此恐惧,他只是忽然就明白什叫心疼,他就这看着他,却好像要被压碎,他推开椅子,蹲下:“哥。”
他小心地抱住周渡,小心道,“……哥。”
周渡也就恍惚下,他看着陈翡,抬手,轻轻抚摸陈翡脸,还是很漂亮眼睛,很红唇,就是眼圈有些泛红。
周渡越是压抑,陈翡就越不能理解:“你真怕意外没?”
“……”周渡蓦然抓住陈翡手,眼底不知何时已经泛起红血丝,他望着陈翡,字未言,又好像说许多。
好沉默,好悲伤……陈翡终于知道周渡为何有时会捂住他眼睛。
——因为再看下去就不忍心。
陈翡做起周渡曾经经常做动作,他弯腰盖住周渡眼睛:“为什会突然怕这个?”
餐桌上剩下食物还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香味,灯暖而亮,墙壁微微泛着纸黄,陈翡靠着椅子坐着,白皙脸在光下很干净,稠密睫毛微微卷着。
周渡蹲着,几乎是趴在他膝盖上,弓腰塌背,深邃五官罩着层阴影,太阳穴青筋因为克制在隐隐跳动。
明暗交接,动静。
陈翡手覆上周渡浓密黑发,微屈雪白指尖穿插在周渡发间就像是漆瓦上落场大雪,他轻轻揉着周渡头:“怎会突然担心会……出意外呢?”
周渡听不得意外这二字,他看着陈翡,眼睛漆得像没有底深渊:“乖,不说。”
他不想陈翡担心他,也不想他为他难过,只是他似乎越做越糟糕。
他最不蛮横、最不讲理小孩也学会
黑暗、温热,周渡喉头动下,却还是道:“没。”
陈翡换种说辞:“从什时候开始?”
周渡坚持:“没。”
陈翡早觉得周渡不对,稍微想就针见血道:“军训完?”
就十五天,他解陈翡过往十五天,周渡默,面部不能自已地抽搐:“……没,没。”
压抑、焦灼、恐惧。
他真在怕他突出意外没。
……陈翡终于明白周渡为什要会儿没见他就要电话信息轰炸,半夜都要敲他门。
不过明白和理解是两回事,陈翡能明白,但真百思不得其解:“不是,你为什会突然担心这个?”
周渡看着陈翡,就真挺压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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