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委屈下林思凌让出自己房间去住杂物间
客人来是得下馆子,但陈翡实在说不上是客人,文老师下厨,周渡和林思凌去打下手,陈翡不会做饭,但也有待在厨房。
他坐小板凳上洗菜,摘菜叶子。
雨滴滴答答下,砂锅咕噜噜响,陈翡真没进过厨房,超市买菜都没去过几次,他碰到不会处理菜就问周渡。
周渡戴着围裙,弯腰,附身贴耳跟陈翡讲。
四个人忙活三小时做十六个菜,冷热都有。
这个夏天,陈翡又叫他小凌哥:“恭喜。”
陈翡已经忘周渡说林思凌喜欢他那事,对林思凌,他其实没有恨过。
他只是有些讨厌他而已,是个人被那说都会讨厌。
但如今他已经正视自己错误,也就没有多余情绪,他挺认真,也挺高兴,眼睛稍微弯下,还是很甜:“谢谢。”
林思凌看着陈翡,情绪似乎重起来,他嘴动下,似乎是想说什,但陈翡没在看他,他扭头看周渡。
上雨密密,她撑着伞,欠着身,很有江南女子秀丽:“回来?”
也是奇怪,三年不见隔阂就这消下去,陈翡笑下,轻松道:“嗯。”
接着,他目光转到林思凌,喊声许久没喊过,“小凌哥。”
时光冉冉,林思凌如今也成熟不少,他站着他母亲旁边,眼睛还是细细长,手指细白,文弱书雅:“嗯。”
陈翡又看向周渡,介绍道:“家那位。”
陈翡不是客人,周渡是,还是女婿、或者儿媳这样身份。
饭后文老师照着习俗给周渡个红包。
她这些年,真对陈翡很好。
吃完饭雨虽然也停,但天也晚,文老师留俩人住晚。
文老师又招几个人帮忙,院里房间不多,让新客住杂物间又实在不妥。
他还是像小时候样,喜欢谁就总看着谁,睫毛弯弯,眼睛亮亮,总有着显而易见喜欢。
周渡知道他应该跟文老师打招呼,但还是先揉下陈翡脑袋,让陈翡臊红脸才跟文老师道:“文老师您好。”
文老师笑下:“小渡是吗?”
“你也好。”
林思凌没有在听俩人寒暄,他偏头,看向院子里郁郁葱葱葡萄架。
上次见面陈翡还不认承认周渡是他男朋友,如今他说这是他家那位,林思凌这才看到他们同款婚戒。
不是遗憾,也不是痛惜,只是有些怅然。
渐行渐远,刀两断,形同陌路。
很多年前夏天陈翡喊他小凌哥。
六年前这个夏天,他说他是文老师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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