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小天白卫珩眼:“滚蛋。”
他们都知道这是开玩笑。
年少情浓。
望便知。
梨园还是这般。
池小天看着他,心里忽然漏拍。
他想着,这应当就是喜欢,“看此日桃花灼灼,宜室宜家。”三四月份,也刚好是桃花开时候。念到这里,其实后面还有句,但用于他们不太合适,池小天私心作祟,省略去,想来卫珩不会知道,“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,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此证。”
卫珩落完最后笔,他吹干墨:“签过名,该你写。”他原先就写上名,这会正好派上用处。
池小天没摸过几次笔,他发现自己手在抖,哆哆嗦嗦不成笔画,卫珩从池小天身后抱住他,握着他手,带着池小天写下池小天平生写最工整三个字──池小天。
两个名字列在起,卫珩调笑道:“跟定下就这高兴?连字都不会写?”
说写就写。
但卫珩不知道要怎写,他提笔又放下,兴冲冲就要往外跑:“你等着,去问问。”去问问婚书要怎写,他卫珩婚书定要尽善尽美,大不聘些先生现作,他又看向池小天,“你喜欢哪位先生,请他来这儿做客。”
好好写他们婚书,写成天下独份,最好能名流千古。
是做客还是绑过来?土匪作态。
池小天还坐着:“过来。”婚书嘛,“知道怎写。”
池小天不好不赖混着日子,又到年里最热时候。他原先七月份就要登台,园里养他也不是让他吃白饭,但城里忽然乱起来,不太安生,听曲人都少。
梅师傅说再延延日子。
延就生拖几个月,池小天没事,难得闲暇,但卫珩忙起来,十天半个月不见次人影,
池小天难得没有反驳。
他笑有些羞涩:“给收着吧。”
到时候他就带着婚书嫁给卫珩。
卫珩给池小天:“好好保管。”
他玩笑道,“你要是弄丢就不娶你。”
戏分里不少唱这个,他背不少,他要挑个最喜欢。
卫珩又回去,他没有不信池小天,婚书是要写在红纸上,但没有也没关系,他撕下书扉页,捏着笔,难得紧张:“你、你说。”
池小天凑过去,在这颗他们相遇老槐树下面,逐字念着:“两姓联姻,堂缔约,良缘永结,匹配同称。”
卫珩字很漂亮,铁画银钩。
儿戏似玩笑,他却很认真,唇拉成条线,光照着在少年挺拔鼻梁、英俊侧脸上,严肃庄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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