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兔耳哆。”
池小天小时候说话含糊,开窍还晚,看起来不太聪明,但可爱,好逗,软乎乎。眼珠黑,睫毛长,脸白还肉呼呼,笑眼就会弯成月牙。
池小天好像看到两个小孩。
个个子要高些,瘦高。
白上衣洗得发旧,但很干净,稍长黑发,白皙脸,稍显沉默,他背着个书包,提着个书包。
还有个小孩,他活泼,没闲下来过,走路都没忘薅两根狗尾巴草玩,腿短但倒腾快:“哥。”他合着手,慢慢张开,软白小手玩得有些脏,但他可爱,笑眼睛就弯,“看,兔耳拖。”
两条狗尾巴草编兔耳朵。
池小天想下:“算是吧。”
“口音都听不出来,有几年没回来吧。”
司机大多健谈,老张更是个中好手,“孤儿院都搬迁好些年,你们这辈,难为你们还知道老胡同。你去那做什,叔给你提个醒,那都没人住。”
那群房地产商可是坑好些人,现在还在打着官司。
池小天笑下:“回去看看。”
妹’曾见过!”
系统无语:“你在说什胡说。”
池小天又瞎几把胡扯。
睢城零几年那会涌入大量房地产开发商,出高铁站就对着高楼大厦,车流挤得很,十字街对面有个大型综合超市。
池小天拦辆车。
“是耳朵。”
“耳驼。”
“朵。”
“躲、朵。”
“哥。兔耳哆。”
“看什?”
都是老乡,老张兴致挺高,“除烂尾楼,就个老破小孤儿院,以前邻里邻居还热闹,现在都没人。”
确实都是烂尾楼,有些荒,走过这片烂尾楼,车往胡同开,路都破起来,有些颠簸,电线杆子贴着小广告,小城不比大都市,好像是被遗忘,时光都有些凝固。
他们在这玩过抓迷藏,绕着电线杆跑。
傍晚,清晨,背着个书包,成群结队沿着路边跑,风在脸上呼啸,蒙层昏黄旧纱记忆倏然清晰。
打车软件兴起,出租车司机都快没活路,跑跑大堆,老张没跑,他该退休,不想干别活计,就这直凑合干:“去哪?”
池小天报名:“老胡同。”
老胡同都废,几年那会好像是要起来,跑来好几个大老板说要建楼,楼也真盖起来,但盖到半先是合作商跑,后来老板也跑,就留大片光秃秃烂尾楼。
“老胡同?”
年轻这辈可能都不知道,老张跟池小天确定下:“是不是先前有个孤儿院那块儿?你是本地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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