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个说话人都没有,尤其是上年纪后,萧震烨感到更为孤独,经常会在无人夜里想起那个明媚如阳光红衣少年,想得泪流满面。
好几次都哭着从梦里醒来。
后来,萧震烨实在受不这种孤独,就养条狗。
—只土黄色狗,只要有萧震烨口吃,就绝不会饿它。
每天听着那狗叫声,萧震烨都觉得是种安慰。
他画也能看出画是个眼角有泪痣俊美男子。
他诗也讲究平仄格律,能从他诗中大概地听出他像是在对某个人表达思念、爱意和悔恨。
他院子里种着棵高大梧桐树,男人经常抱着个木匣子坐在梧桐树下,个人自言自语,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流泪。
这棵梧桐树是在沐子衿死后没多久萧震烨亲手种下,现在已经快十年。
这些年来,只要有空,萧震烨就会来这里给梧桐树浇水、施肥,看着它从棵幼苗长成棵参天大树。
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,也没人知道他叫什,他就住在间简陋竹舍里,披散着头白发,穿着袭红衣,每天什也不干,就只是暍酒、看书、弹琴、作画、吟诗
这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风雅之人,可他实际上没有个技艺学到家。
那琴声就像鬼哭狼嚎样,刺耳难听得简直要人命。
那画也画得难看,简直就是抽象派鼻祖,纸上就堆线条,也不知道画是什。
那诗就更不用说,连基本平仄格律都不讲究。
上年纪后,萧震烨身体大不如从前,三天两头生病,好几次病重得萧震烨以为终于可以去见那个人儿,可最后都无例外地醒过来。
萧震烨靠坐在梧桐树下,轻轻地抚摸着怀里那块刻着“沐子衿”墓碑,眼神透着怀念与淡淡忧伤,“子衿,你离开已经快十年却依然清晰得记得你每个样子”
“子衿,好……想你”
之后几十年,萧震烨直都是这过来。
周围几户人家都陆陆续续地搬走,萧震烨却直留在这里。
最后,所有人都离开,偌大山里就只剩下萧震烨个人。
可他偏偏没有那个自觉,技术不到家,还偏要出来卖弄,祸害周边人耳眼。
周边人实在忍无可忍,跟他说这个事,他却丝毫不在意,继续弹琴、作画、吟诗。
那些人只能跟他动手,可是却连他招都接不住,最后只能忍着。
不过几年过去,他各方面技艺都有很大进步。
他琴声不说悠扬,但至少能入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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