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要住口?说错吗?”
他说着,步步紧逼,几乎将张奚逼入灯阵。
“功高震主是罪过。心里清楚。是,是养寇自重,是抓攫地方军力物力,但那是为自守,为防范陈望和你张奚之流,身在洛阳,躲在血肉之躯之后,却能言辞惑君,卸磨杀驴!”
张奚气血翻滚,伸手颤抖地指向张铎眉心:“你……你竟如此厚颜无耻。你拥兵自重,枉杀忠良,逼胁陛下,你还……你
“受张家教养多年,即便受过责罚训斥,也从无记恨之处。但所行之道,为家门不耻,为母亲不容,这样,张铎诚不甘心。”
张奚冷笑声。
“你无非想认那句;‘浮屠塌,金铎堕,洛阳焚。’”
他说着,转身望向他:“何须如此,你如今是中书监,整个洛阳中领军,全掌于你手底,你大可用刀架在脖子上,逼向你行跪,逼认你妄念和痴道!何必拿江山来和这个老朽……和你那柔弱母亲斗气!张退寒!这江山不是张家,也绝不能是张家!”
“为何不能?”
个清瘦人,但目光炯明,虽然已年过六十,却依旧精神矍铄。他身上穿身簇新黑袍,其上讲究地绣着松涛纹,袖中藏着老料檀香,冠帽下发髻丝不苟。
“父亲想好,要与说什?”
张铎声音划破寒寂。
张奚却仰面望向那壁上狰狞金刚壁绘。“中书监以为,要对你说什。”
“云州城破,南渡在即,先帝托孤,而孤将覆灭。父亲身为人臣……”
张铎迎上步。
“虽不是你亲子,但既然随着母亲拜张家宗祠,就自认是张家子孙,十几年来,对子瑜何处亏待,对长姐何处不敬,对你,对夫人,何时不尊。可当年身陷金衫关,曹洲护军,明明可以驰援,你为何要向陛下进言,弃守金衫!”
张奚摇摇头:“你是领军之人,你不懂吗?”
“懂!知道陛下跸于北关山,曹州护军驰援金衫,会使北关空虚。可是那又如何?陛下,还有你们,在北关作甚?行猎,游山?就为护卫这行涉春之人,你们让,还有赵谦,以及金衫关是数万将士殉关?父亲啊,君就是这忠?子嗣性命笑谈间即可交付?还是说,你根本,就没有认过,是你儿子?”
“你住口!”
他说着笑笑:“罪极。”
张奚手扶佛案,不顾灯焰灼热,灯盏滚烫,低头看着灯油中倒影。
“所以该向中书监请罪吗?”
“不敢。”
张铎拱手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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