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雪都没有停。出洛阳外郭,便入百从山,山道积雪极不好行。
照理来说,冬狩是士族冬季娱兴,原本不必过急。路上亦可访寻古迹,宴集乡雅,赏景清谈,但张铎此行却似行军,随扈士族子弟颇为辛苦,却也没有个人敢说什。
张平宣连几日,什东西都吃不下,哪怕是喝些清粥,夜里也都吐得空胃,腿肿得跟萝卜样,摁便是个久久不平复坑,后来甚至还隐隐见几次红,吓得席银和周氏不轻。
这日,席银把炭火炉子里炭添足有倍,张平宣仍然缩在被褥中,浑身发抖。
周氏跪在张平宣身边,摸摸
“耳朵……什……”
席银忙伸手去捏自己耳朵,“没想不该想……”
欲盖弥彰,她顿顿脚,忍不住“哎唷”声,捏着耳朵垂下头。
再抬头时,张铎已经不在面前。
风凄冷冷地刮着,枯树寒鸟映着天暮,席银期期艾艾地抱着膝在阶上蹲下来,懊恼道:“该承认。”
会不忍,会纵容。
毕竟所行之路,山若业障,水若苦海,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。
他明知道起心动念之后,就应该杀她,然而却恨不得和她在床榻上把从前压隐都全部补回来。
她心太灵敏,肉体太销魂。
是以当他把她往乱世里扯拽,她也无意识地,在把张铎他往艳狱邪牢里拼命地里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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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银直期待洛阳雪,在随张铎离都冬狩那日落下来。
十月中,雪气还不至于冷冽,与初春时雪有些相似,细若尘粉,落在干燥地上,踩上去沙沙作响。
席银与张平宣道坐在平承车中,随车同坐只有张平宣身边个上年纪周姓女婢。
有年纪人,事事比席银周全,饮食起居照顾地丝不苟。但为人刻板得很,张平宣睡着时候,她便不准席银合眼,说张平宣有孕,在车马上劳顿久,难免腿有浮肿,让席银跪坐在旁,替她轻轻地舒揉。
“白日去,夜里回朕这里。”
“好。”
席银欣喜于张铎松口,然而突又意识到他那后半句话背面,似乎还有层意思。顿时红儿根。
张铎抱臂臂看着席银,他喜欢看她面对男女之事时羞涩,这也是她在张铎身边学会东西,诵《玉藻》百遍,明衣冠之礼,扼情(和谐)欲百次,识放(和谐)浪之快。对于席银而言,识得“羞耻“之后,在张铎身上纵欲寻欢快感实在鲜明深刻,哪怕只是零星几次,每每想起,都如同冰扎火燎,脑混身酥。
“耳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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