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七年啊,总是围着你转,像只小狗样,满心满眼只有你个。”
“你从没有想到,有天这只小狗也会离开你,所以不甘心,对吗?”
“不是!不是这样!”韩默下意识地否认,急得眼圈发红,抓着林白汐小臂那只手甚至在发颤,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意。
“那是什呢?”
“总不是爱吧,韩默?”
林白汐问男人,语气里多分无奈,却不愿回头。
韩默又次和他说抱歉,而令人讽刺是,他们分手后短短几天里,男人道歉次数竟然比七年间加起来都要多。
“对不起,不知道你每天是这样”
“这样坐公交,这样爬山,还是这样早出晚归而被你责怪?”
“韩默,第次爬这条坡道时候,真很累,很累,可你那时只关心几点回家,有没有准备好你晚餐。”
凝望着那人,透过不可追溯光阴,细数他身上浮现出条条疮疤。
拼拼补补,裂隙遍布。
似乎他轻轻碰,这个人就会散作万千细渺光点,在澹澹青空下,薄薄日光中,水溶于水般地消失不见。
韩默心绞,猛地伸出手去握,却赶上林白汐从座位上站起,与他失之交臂。
公交到站,林白汐带着韩朵从站台走到山道起点。
林白汐反问,平静地等着男人讥讽,可韩默咬着牙关,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。
他爱林白汐吗?韩默自问。
对他而言,“爱”这个字眼,更像是哲学课本上个冷僻论题,有种不切实际隔阂感,雾里看花虚无。
他从出生起就承载太多期待,无论是出身名门母亲,
林白汐转过身,如愿以偿地在男人脸上找到愧疚情绪,可心里却毫无报复快感。
“韩朵上幼儿园整整年,但你对这件事毫无所觉。”
“韩默,你怎会不知道呢?”
“你只是不在乎,懒得关心而已。你今天跟着,站在这里道歉,既不是出于喜欢,也不是因为舍不得,而是你不习惯。”
林白汐牵起嘴角,眼底零星温柔像藏进万句哀沉悲鸣。
韩默站在与林白汐几步之遥地方,脑袋在瞬间空白,像被人重重地打拳。
他知道林白汐每天接送韩朵,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林白汐会打车出行,从不曾想到他是怎样辛苦地辗转两地,挤着公交,在日晒雨淋中艰难攀登。
这路,三个人都走得无比沉默。
将韩朵送到老师手里,林白汐沿着原路下山,不过刚走几步就被韩默拉住手肘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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