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别的意思,怕你冻坏了韩家找我麻烦罢了。”
“下次不会管你的。”
林白汐挣开韩默的手,既不问他酩酊大醉的缘由,也不关心他为何深夜躺在自己门口,不好奇,也像不在乎。
韩默抑不住心间一阵失落,几次开了口,却不知该从何剖析最近的心路历程,只赶得及在门合上之前,急忙将萦绕心头多日,最为要紧的那一句话喊了出来,
“白汐,我很想你。”
然而说出口的话就没有那么动人了。
“醒了就早点回去吧。”
林白汐端走空碗,把玻璃杯放了上去,杯子里装的仍是一种棕色液体,还热腾腾地冒着气。
“煮了点姜茶。”
林白汐垂着眼,指腹贴着光滑的釉面,心不在焉地磨了下。
不会。
他只能借着醉酒的名头,像无家可归的弃犬一样,可怜地窝在离林白汐最近的地方,呼吸着相同的空气,以稍稍排解无法相见的愁苦,隔靴搔痒亦是聊胜于无。
韩默环视四周,灰蓝色的窗帘掩住了光线,屋子里蒙蒙的暗,他思索着模糊的心事,似醒非醒,恍如隔世。
大衣和西装平整地挂在墙上,墙钩是鸭子形象的卡通人物,长而扁的嘴恰好能支起衣架,韩默盯着熨平的衣服发了片刻的呆,指尖颤了颤,开始在附近寻找自己的手机。
很快,他就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想要的东西,以及一碗浅棕色的汤汁。
即将闭合的房门倏然停下,掩在门后的人眼皮一跳,咬了下唇,指尖抠着门把,却淡淡说道,
“你以前没兴趣的时候,一个月都不会出现在我面
“你昨晚受了凉,这两天容易得风寒,最好喝点姜茶预防。”
“不过不喜欢姜味就算了,随你。”
韩默听了最后这句,忽然就想起了他先前在餐桌上故意刁难林白汐的事,心里的内疚无限膨胀,撑得一颗心满满胀胀,苦不堪言,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。
“我喜欢的。”
韩默急忙拉住了林白汐的手腕,语无伦次地承认和道歉。
韩默怔怔地捧起汤碗,偏温的热度从碗壁透进了手掌,心脏像挨了一记闷拳似地,疼得绵长,钝重。
他小口饮尽这碗酸甜的解酒汤,含着嘴里细细地品,嗓子干得像被砂纸磨出了火,又燥又痒,但他舍不得痛快闷下,舍不得再拿昔日的轻率,去对待如今不可多得的奢侈。
“嘎——”
门自外打开,一个纤长的人影逆光而来,无声中已胜过世间所有温柔。
林白汐拿了个杯子走到床边,依旧板着一张脸孔,韩默却觉得好看极了,连蹙起的眉头都如春山苍苍,别具一番娴静秀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