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周瑜很轻地笑了一声,最终也没有揭晓谜底,不过氛围倒是轻松不少。
于是自然而然地,他们聊起十年前,在画室的往事。美术老师断一条腿的眼镜,画室里总是丢的橡皮,永远不够用的白色颜料。
回忆环节平铺直叙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但谁也没有去深究。
无关紧要的话题像是鞭炮的引线,一旦点燃就无法思考,无法叫停。
原来日子已经长到足矣让他们相顾回忆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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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点一过,逐渐有人坐进咖啡店消磨时光,午后浓重的咖啡味消散,被奶茶和烘焙甜点的香气取代。
附近应该是有所高中,到某一个临界点时,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异军突起,占据了咖啡店外的一整条街。
当然,校服是不肯好好穿的,裤腿宽宽长长堆在鞋面,鞋子大多是能一眼看出品牌的款式,外套也大一号,能随风扬起好看的弧度,更没人把衬衫纽扣老实地全系上,敞开一颗刚好。
少年人独有的嬉笑声传进咖啡厅,宣告工作时间结束,适合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。
夏炎举起杯子晃了晃,对他说: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窗外,黄昏悄然而至。
夏炎挺直身子,胳膊肘撑在桌面上,朝外面扬了扬头,“以前你穿白球鞋为什么都穿不脏,我们的就总是沾铅笔灰和颜料。”
“你不知道吗?”陆周瑜闻言转过头看着他,电容笔夹在指尖一晃一晃,笑得狡黠,“我每天晚上都用白颜料重新刷一遍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啊,就你睡着之后。”
“得了吧,”夏炎端起杯子喝咖啡,糖浆充足,一口下去甜得牙根打颤,“鞋上刷了颜料我能看不出来么,那不白学那么长时间画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