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炎又觉得山楂汽水被月光酿成酒。
他喝下去,头晕晕,连犹豫都没有,直接翻身亲上去,m4掉在地上。
事后,夏炎想又想,姑且把当时未经思考,果断行为归于好胜心。
青春期男孩之间最爱攀比,经受不住任何“你行吗”,“试试吗”,“赌不赌”,诸如此类挑衅。
因此,当时“占据上风”快感完全盖过接吻本身感受。
于是他又往陆周瑜方向挪点,树杈顿时发出“咯吱”声,整棵树都开始颤动。好在山楂树并不高,很轻易地就能跳下去。
跳下去之后,他们并排躺在树下,压碎不少刚才被抖掉山楂,呼吸间尽是浓郁山楂味。
影片已经接近尾声,夏炎重新沉浸进去,专注地期待着故事结局。
陆周瑜躺在他左边,直用右手举着m4,忽然,他放下胳膊,又圆又大月亮直接露出来。
夏炎被光晃下眼睛,时有些恍惚,月亮怎变成太阳?
忽然,陆周瑜按下暂停键。
“太热,”他说:“去外面看吧?”
“啊?”夏炎没能理解他意图。
陆周瑜直接起身,跨过他下床,走到窗边拉开窗帘,顿时月光洒地。
夏炎连忙下床跟过去,只见他已经推开窗户。
直到读大学那几年,他偶然在维也纳座美术馆里,站在克林姆特那副《吻》前,才滞后地想起那场意外吻发生时感受。
天是黑色,月亮是白色,树干是褐色,山楂是红色。
他翻身吻下去时候,所有颜色都变成炫目金色,流动起来,淌成条河。
时至今
他闭上眼,感受到中原地区豪放而温厚风,裹挟着热浪,扬起他额前头发。
呼吸间,风变成流体,混杂着山楂味道,像是喝下口山楂味汽水,酸酸甜甜。
夏炎只耳朵里还塞着耳机,缓慢地播放着电影主题曲:“Sayyouwillalways,Letitbeme……”
另只耳朵则灌满风,和被风送来,陆周瑜说话。
他说:“恋爱很麻烦,但接吻很简单,要试试吗?”
他们宿舍窗外正对颗繁密山楂树。
爬窗并不困难,很快,两人越过窗户,手脚敏捷地坐在最粗壮树枝上,晚风起,吹散燥热。
夏炎晃着腿,看会儿电影,又抬头看看月亮。
不知出于什原因,最后他转头看向陆周瑜,问道:“你说,恋爱是什感觉啊?”
陆周瑜专注地盯着屏幕,似乎没有听到他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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