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炎缓慢地意识到，他和陆周瑜真正相处过
时间很短，如果以年份为单位画出坐标轴，大概只有几不可见零星小点。
但那几个小点又连绵着，漂浮着，堂而皇之地闪着细微光。
翻腾雾气像浪
般漫上玻璃，直到什
也看不到
。
水开同时，门铃声也响起来。夏炎边关电源，边对陆周瑜说：“帮
开下门，应该是小蒋。”
“好。”陆周瑜应声，转身出去。
陆周瑜走到玄关处停下来，站在鱼缸旁，伸出食指隔着玻璃点点那条金鱼，然后才转过头：“甜甜哥哥？这叫吗？”
夏炎刚搬来那段时间，正逢工作空闲期，天气也好，他时常到小区里晒太阳，因此结识不少小孩。
有个扎麻花辫小姑娘，硬要说他不是“盐盐”是“甜甜”，后来便这叫开。
“啊……这个啊。”夏炎回过神，有些尴尬地咳下，“小孩儿瞎叫。”
陆周瑜笑笑，拉着长音“哦”声。
让提早回家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夏炎弯腰摸摸他头：“今天不要在家踢球啊，哥哥今天很累，需要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小孩用力点点头。
直到出电梯，夏炎拿出钥匙，转过头问道：“你笑什？”
“没笑啊。”陆周瑜说。
夏炎端着水壶出来时，正好听到门开声音，以及小蒋明亮问候。
“炎哥，季老师说你要为个男辞职，怎回事儿啊？！”
好在中午出门前打扫过卫生，夏炎招呼他随便坐，然后走到厨房烧热水，陆周瑜跟过去，倚在门框上，问需不需要帮忙。
“就烧个水，你坐吧，别客气。”
陆周瑜应声，仍倚在那儿，两个人都不再说话。
房间里氛围像热水壶口腾出雾，又像咕嘟咕嘟冒泡水，是种十分温和状态。
窗外天色阴沉，头顶灯如同轮很近，很圆太阳，玻璃上映出他们两个身影，像被抽掉帧画面，静止沉默。
“在电梯里都看见。”夏炎边开门，边猜测，大概是笑自己哄人语气，毕竟已经二十七八，自称哥哥是挺臊人。
他推开门，侧过身邀请陆周瑜进去，顺便解释下：“小区里小孩儿都这叫，叫惯也懒得纠正。”
陆周瑜把伞竖在门外才走进来，越过门槛时候侧过头看他，似笑非笑地问：“怎叫？”
“哥哥啊。”夏炎说。
走进熟悉区域，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不少，他又说：“记得你还比小三个月呢，你要是想这叫也不是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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