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在他脸上暖光,就如同他们共同度过那些黄昏日落,融不掉雪,也照不透月亮,只好在时间作用下石化,形成块小小不规则琥珀,内部包裹着好或不好回忆碎屑。
因为不够绮丽,没有价值,且无处安放,琥珀最终磨成黄沙捧,风扬,洋洋洒洒地叹在地上。
背对着他。
倏地,攒动人影都不见,只剩下吧台前人——穿着白T恤,布料下隐约显露出还未发育完全脊骨,头发没有漂成现在浅金色,也没有长到需要扎起来,甚至不太会喝酒,手里握着瓶冰可乐。
他步步走近,心跳突然变得很快,走到那人身后时,拍拍他肩膀。
穿着白T恤人扭过头来——是多年前自己。
人总是不忍细看自己心,遮啊挡啊藏啊,这下总算再无遮挡,灵魂此刻合二为,那些藏匿起来复杂心绪也并大白于天下。
十年前他对陆周瑜就有好奇,有羡慕,有崇拜,这些情绪又酝酿出些不太真实喜欢,他抱着那团混杂感情东挪西藏,十年过去,又被迫重新苏醒过来。
也或许不是苏醒,是又次被酝酿出来。
夏炎叹口气,趁摄影师切换机位时,迅速退出去。
关门前最后眼,陆周瑜仍坐在高脚凳上,眼神看向某处,似乎在思考主持人问出问题,暖黄灯光照在他面无表情脸上。
他怎会是雪做雕塑,夏炎想,雪总有融化天,他明明是月亮做,遥远坚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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