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,”陆周瑜学他说话,不自觉地笑笑,
“考虑清楚,”陆周瑜指着策展人栏另个中文姓名,说:“他是朋友,愿意去帮这个忙。”
“先导片结束,”夏炎转过头,很轻地拽下陆周瑜袖口,“们到前面点吧。”
陆周瑜从回忆中抽身,说:“好。”
厅内灯光全部被打开,夏炎走在前面,陆周瑜注意到他右边耳廓片通红,薄薄皮肤像被点燃样,下意识想用指节去触碰,即将挨上时,又停下动作。
不难看出今天夏炎对他抗拒,从在展厅外,他说“扯平,以后不比”之后。
看次,有时夏炎发频繁,半年里有十多条,有时只有两条。
说不上这种行为算什,偷窥?关心?放不下?似乎都是,也似乎都不是。
几年间,他换过几任同学和室友,每任都友好相处,离别时,大家也都碰杯拥抱,说好再见面,然后转身各奔东西,散落到世界上各个角落,没多久连名字都想不起来。
大概是不想轻飘飘忘记这个人,和那段珍贵回忆,所以遍又遍地浏览他社交平台,企图找回些熟悉影子。
记忆里夏炎永远精力十足,说起话来语调偏高,有点吊儿郎当样子,但待人格外赤诚,时常跟陆周瑜打些莫名赌,赢话会高兴整天。
那句话很轻,像是自言自语,却还是被陆周瑜听到,他下意识地回避思考话里含义。
准备收回手时,夏炎忽然停下脚步,头向后偏偏,问:“站这里吧,马上就开始……”
话音未落,似乎是察觉到耳朵被什东西碰上,他向后退步,看到陆周瑜手,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不说话。
“你耳朵很红。”陆周瑜收回手说。
“是吗,”夏炎抬手蹭下耳廓,解释道:“太热。”
他账号里动态很少,几乎全是公事公办展览资讯,标点符号用得规规矩矩,和记忆里十八岁和二十岁他大相径庭。
曾经那个扬起下巴跟他约架,从走廊尽头跑来给他开门,起上山下河,看电影时躺在他肩膀上睡着男孩变得越来越模糊。
阴差阳错地,导师转发在群里展览信息,陆周瑜正好在夏炎发布动态里见过,也从导师那里得知,压轴展品被爆出抄袭,急需位新艺术家救场。
陆周瑜不记得他去报名时在想什,只记得导师似乎不太认同。
“虽然季是朋友,”导师是华裔,说起普通话显得生疏,“但是这个项目对你来说价值不大,希望你能考虑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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