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此前愤怒、失望、无力,以及这些情绪共同酝酿出巨大委屈,似乎都正像尘埃样降落、沉淀向某个角落。
在这时刻,大可忽略不计。
“等等,”陆周瑜忽然拉住他手,“小心这个。”
墙和入户门夹角里,有只很小玻璃鱼缸,被他迈出脚尖踢到,荡出汪水。
鱼缸里金鱼受惊,鱼鳍翕动,鱼尾飞快地摇曳,困在四方鱼缸里转来转去。
夏炎蹲下去看,他见过它,在视频里,他看过不止次,不会认错。
“这个?”夏炎问。
个吻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“谢谢。”
下巴上手指并没有松开,拇指指腹磨蹭夏炎下颌,陆周瑜问他:“脸色这差,生病?”
“昨天有点发烧。”
“送给你。”
“那条布里斯托尔金鱼?”
“嗯,”陆周瑜又说遍:“生日快乐。”
“谢谢。”
夏炎用指腹轻轻贴在水面,那条金鱼自缸底盘旋而上,转啊转啊,最后竟然用鱼唇碰碰他手指,像是个化解切亲吻。
“现在还难受吗,”陆周瑜用手背探他额头,“发烧还去海边吹风?”
夏炎对他笑笑,说:“吃过药,没事。”
要不就算,他在心里想,反正人也如约回来,不是吗?去哪里又有什重要,都是成年人,有各自生活和空间很正常,况且手机关机也许是突发情况,丢,没电,也很正常。
都很正常。
他说:“先进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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