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不敢,”有片叶子从陆周瑜面前落下,被他张开手掌接住,低头看叶片脉络,“不知道你也喜欢。”
“也?”像忽然卡壳似停顿住,陆周瑜把手机贴得更近,怕错过夏炎声音,许久才听见他轻声问:“是什意思?”
“不是不在乎,很在乎,也很喜欢你。”
说完再仰头,那块比周围都要亮很多窗后没有人。
“夏炎?”
“为什不敢问?”
“因为怕你真喜欢他。”
“怎可能……已经还给沈齐。”
“嗯。”
不远处路灯下有公共座椅,站久,陆周瑜四肢都有些僵硬,他原地活动下,仍仰头看向窗户,又说:“回英国,其实只是为把金鱼带回来送你。”
夏炎家窗户很好辨认,因为是整幢楼唯扇落地窗。开灯之后,亮块比其他户都大很多。
陆周瑜曾经数次站在楼下向上望,从楼道口桂花树盛开至落尽。但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样焦急。
深秋晚风开始转凉,模糊绿化丛被吹窸窸窣窣响,更远处些,篮球场里打球小孩也陆续回家。
小区里变得很静。
窗后影子动不动,好像变成片真影子,不呼吸,也不会说话,随时可能离开,或隐匿进黑夜里。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在听吗?”
“在。”
“能上去吗?”
“不能,”夏炎说,声音闷闷,像是想哭,“你能不能先不说话,想缓会
窗后影子幅度很小摆动下,很像是向前凑近,想要看清楼下动作,听筒里传来十分模糊句“嗯”,听不清是疑问还是陈述。
“在伦敦等四天,每天路过泰晤士河,夕阳很美,海鸥成群。那条路从上学开始走过无数次,”他回忆那些明媚浓郁色彩,以及那时心态,“但第次想跟人分享。”
“……跟谁分享?”
“跟你。”
“那为什没有?”
等不到回答,陆周瑜换只手拿手机,仰头又问:“好吗?”
隔很久,夏炎才轻声开口:“你明明早上还说……”他话说到半,又问:“为什?”
从医院走来路上,陆周瑜想过夏炎或许会把他拒之门外,也想过夏炎不愿意再给他机会,但近两小时路,都想不出能如何挽回。
是因为他自己胆小又踟蹰,听到收卷铃声才醒悟,不及格怨不得别人。但他仍想再争取下,至少,让夏炎知道他并不是不在乎。
“那条项链,”陆周瑜顿顿,“是看见,但不敢问,所以才装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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