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又提醒句,“下车。”
他才又有下个动作——解安全带,推开车门。
但没有迈出去。
陈砚脸疑惑地看着他,催促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湛柯就先开口。
“今天能见到你就已经足够
陈砚敷衍地点点头,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摁开。眼睛被光刺得眯起来,又密又长睫毛笼罩在眼前,他滑动几下屏幕,然后打个电话。
“你在家吗?下来接下吧。”
湛柯脑袋里顿时嗡嗡响,他手不自觉地放在车门上。
陈砚像是在暗中也能洞察到他动作,打完电话后,他将手机关掉,映着片黑暗问湛柯:“急着要跑?”
湛柯手倏然收回,他摇摇头说:“不是。”
湛柯又说:“那就不工作。”
陈砚说:“不工作喝西北风?”
湛柯轻声说:“不会,你随时都可以找。”
陈砚挑眉,“你养?”
湛柯没说话。
陈砚低低地笑,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扫过,低垂着眼睫。
那声笑,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苦涩。
湛柯睫毛颤颤。
缓缓,他笑下,说:“还有辈子能证明给你看。”
陈砚依然不说话。
陈砚笑,“小三都怕见正室,不过你这还真是有模有样。”
湛柯低着头,不吭声。
陈砚觉得没意思,将安全带解开,推开车门。
对湛柯伸出手,“车钥匙。”
湛柯拨转,说车钥匙就给车钥匙。
陈砚笑,“傻逼吧你,非亲非故凭什让你养。”顿顿,他又补充道:“虽然没工作,但老婆还有,怎说也是个小老板,吃喝不愁。”
湛柯又觉得心头烧得火辣辣直疼。
他听到陈砚打趣着问自己,“吃软饭有什不好?你说是不是?”
他却只能强忍着点头,说都好,说只要你开心,什都好。
到之后,车熄火,湛柯就忍不住又叮嘱遍:“回家记得吃个醒酒药,头疼话明天就在家休息,以后别喝太多酒。”
湛柯也不介意他不言,兀自叮嘱着:“今天喝很多吗?是不是很难受,回家记得吃个醒酒药再睡,明天如果头疼话就请个假,别强撑着。”
陈砚掀起眼皮看他眼,又很快放下,他往后靠靠,声音变得懒洋洋,“辞职。”
像是说起什微不足道事情。
湛柯眸光闪闪,很快又暗下去,他抿抿唇,然后说:“不喜欢话就换份工作,也好。”
陈砚打个哈欠,摇摇头,“不是不喜欢这份工作,所有工作都不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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