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柯握住陈砚手,放在自己脸侧,低头在他掌心印下
不要再说,睡觉吧,把今晚说话全部都忘掉。
忘掉,这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。
他们就不用分开,就可以直在起,就会有共同未来。
忘掉,快忘掉吧。
陈砚手搭在他脖子处,只是轻轻借力,就离他更近。
随之,心底压抑多天奇怪情绪也都有解释。
他感受到。
他明明感受到陈砚最近不同,可还是否定掉自己怀疑。
他就是这样自以为是,以为自己做到让他满意,以为陈砚能接受自己这样人,以为他们快要好起来。
自欺欺人终点是现实打击。
陈砚语气温柔而平静,湛柯却只觉得被迎头砸棍,他瞬间晕头转向大脑充血,连带着眼睛也跟着红。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,陈砚说过话反复在他耳边播放,边比边清晰。
从最初好似隔着堵墙那般隐约,到刻在脑子里,好像永远都忘不掉。
二十八年时间里,湛柯自认风风雨雨都经历过。可他从没有面对过这样让他无力情形。很虚幻,让他使不上力。却又很真实,痛地好像心脏被人紧紧攥住,全身血都被抽干,骨头被节节地打碎那般。
他盯着陈砚看很久很久,将黑暗中陈砚轮廓细细描摹,到底也只能像个小孩子样,无助地摇头,用偷来氧气支持着呼吸,说:“不行,不行。”
他大脑根本无法作出反应。
湛柯特别想逃,但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机会。
他大概知道人是怎矛盾死。
就算面对这样重要时刻他也判断不清,无法做出选择。
陈砚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,湛柯连他某个字带着不经意颤抖都听清二楚。
“原本不打算跟你说,打算哪天绷不住就直接走。可是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有好多话想跟你说。可是说就,bao露,就像现在。”
只有他自作多情地畅想未来。
湛柯觉得房间里连空气都在哭泣。
今晚他不想再听陈砚说任何句话。
“累吗?快睡吧。”他将被子往陈砚肚子上盖盖,声音是略显沙哑,却也是温柔,“快睡。”
快睡。快睡。
甚至瞬间脑子片空白,几乎连怎说话都快忘记。
除那句印在脑海最深处,印记最重最清晰“不行”之外,他什也说不出来。
失去语言组织能力。
可即使如此,他心里也该是再清楚不过。
陈砚选择对他说这番话,就已经代表着无法挽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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