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开了。
陈砚一边拉门一边说:“都瘦了。”
陈砚:“要进吗?”
湛柯:“吃饭了吗?”
两人异口同声,声音交叠在一起。
正准备回家的时候,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——
“我家没有值钱东西。”
湛柯木木地转过身,风尘仆仆的陈砚站在他五米远的地方。
晒黑了点。
陈砚走过去开门,又开始一个一个试钥匙。
当天夜里他就靠在门内听外面的响动,胖子见他不睡,就也撑着要陪。
湛柯想了想,拉过来个小板凳,坐在门口等。
胖子窝在他腿上,舒舒服服地。
最后一大一小都睡着了。
湛柯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,他轻手轻脚地将胖子放下,却还是不小心惊动了。
“您这是……”陈砚指了指车。
楼下大妈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出租车,低了低头说:“要走了,以后不回来了。”
陈砚说挺好。
楼下大妈上车前抬头看了一眼,对上了楼上大妈悄悄注视的眼睛。
楼下大妈笑着喊道:“你个老妖婆!以后不跟你吵了!烦死你了!”
”
楼上大妈顿时就噤声了。
陈砚挑了一下眉头,心说果然仰头吵架费力。
后来一连好几天没再听到响动,某天陈砚下楼觅食的时候看到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,年轻的女人和小女孩手里抱着东西往车上搬。
楼下大妈站在门口,盯着房子看,眼睛里不知何时就蓄满了泪。
湛柯先回答的,他如实说:“想进,但又没什么重要事儿。”
陈砚回答说:“还没吃。”
*
陈砚这次不打算走
闲暇之余就摸了摸胖子的头,问:“怎么一年不见还瘦了点呢?长高了?”
湛柯鬼使神差地问:“我还是猫?”
陈砚也愣了一下。
而后一笑,“都问。”
“我没长高,猫长大了一点。”
于是就抱着胖子一起出去,按了按陈砚家的门铃。
他很忐忑,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过了。
但没人应。
他就又等了一整天。
下午六点,他抱着胖子又去按了按门铃,还是没人应。
楼上大妈难得一句嘴都没还。
陈砚决定要离开这里了。
*
这次不是突然回来了,陈砚提前给季漪打了声招呼,季漪找了人提前一天打扫房子。
湛柯敏锐地察觉到了。
陈砚站在楼梯上看。
楼下大妈被小女孩拉着手,小女孩说:“外婆,走吧。”
楼下大妈笑笑,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出去了。
陈砚跟着出去,楼下大妈回头看到他,“小陈啊,出去呢?”
陈砚笑了,“对,出去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