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很多个房间里的人,还不如第一个房间的男人。
有些人转过身来时,燕时洵看到他们的眼睛只剩下迷蒙浑浊的眼白,看不到了瞳仁。
还有些人,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,口舌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气音。
最严重的,甚至连床都起不来,只是睁着眼睛仰视着天花板,像是植物人一样。
不过,这种情况也只截止到中间。
这人为什么将整个二楼左侧都排除了出去?
燕时洵心中疑惑,面上却丝毫不显。
他笑着点头向男人道谢,本想继续从男人口中问出些什么,但男人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,木然的转过头去,继续呆坐在床边看向窗户,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。
燕时洵也只好最后扫了眼房间内的布置和物品,暗暗记在心里,然后关上房门,继续往下一间走去。
从最左侧一路走过来,燕时洵像个忘记了自己房间在哪的人一样,挨个拉开房间的门,然后与里面的人问话交谈。
着他喘气,习惯性的在活着而已。
麻木而平静。
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燕时洵,然后,缓慢的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。”
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,男人的声音粗粝沙哑:“我来这里……我来这里,治病。”
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间隔隔开了两边的世界。
以中间为界限,左边房间的人都举止古怪,像是临终疗养院一样,每个人都麻木而没有生机。
可从中间向右,除了南天住的那间房间以外,每间房都锁了门,敲门也没有人回应,像是并没有人住。
南天看着燕时洵的行动,紧张的咽了口唾沫,颇有些
但是越看,燕时洵的心脏就越是沉沉的往下坠去。
就连旁边本来不明所以的南天,都看得心惊胆战,逐渐明白了燕时洵在做什么。
——既然村长家有这么多房间,与其他正常结构的小木楼不同,反而像是旅店一样,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,那燕时洵自然要看看每个房间都是什么情况。
而忘记了房间在哪,就是最好的借口。
每个房间看下来之后,燕时洵发现,每个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样的麻木,就像是第一个房间的男人一样,已经对生命失去了感知和兴趣一样,已经无所谓身边发生什么了。
似乎是燕时洵身上镇定的气场感染了男人,或者男人看出了燕时洵对他没有恶意,他顿了顿,才重新开口。
“你的房间,不在这一侧,走吧。”
奇怪的用词。
燕时洵的心里浮现出疑惑。
大部分人在别人找错房间之后,下意识会说不是这一“间”,而不是这一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