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母亲在家里日夜盼望,也日夜悔恨,连带着年轻时火爆直爽脾气,也被磨得沉默寡言,她以为,自己孩子是因为不喜欢她脾气,才会离开家,再也没有回来看她眼。
当工作组人根据尸骸身份信息找到老母亲时,她已经陷入弥留之际,多年邻居站在她床边低低哭泣,为她送行。
听到工作人员说清来龙去脉,又看到被淞沪来骨灰时,老母亲先是错愕,然后浑身颤抖,眼泪止不住从衰老眼睛中掉下来,花白发丝凌乱沾在脸上,显得狼狈而憔悴。
邻居又惊又喜,把抓住她手臂哭着道:“听到吗,你听到吗?不是你错,你儿子是被人害,不是因为厌烦你才直没回来。”
老母亲抱着骨灰盒,用满是皱纹枯槁手指反复摩挲着盒盖,像是曾经孩子小时候,她摸着孩子脸颊那样,满是个母亲慈爱。
见电话对面直没有出声,官方负责人不由得出声提醒句,纳闷难道是信号不好。
燕时洵眸光沉沉,从喉咙间挤出个单音当做回应:“嗯。”
他缓缓眨下眼眸,慢慢回过神:“在听。”
官方负责人叹息声,连带着另边单手打字在电脑上写报告动作,都停下来。
“能理解燕先生心情,说实话,大家都是样。但……”
甚至还抬手主动和邺澧打个招呼,仿佛他才是这个家常住人口样。
但在燕时洵转身后,对着阴沉着脸邺澧,井小宝怂得比张无病都快。
此时,天色尚早,太阳都没有从天空上升起,天幕片沉沉青白,夜幕尚未完全从天际褪去。
井小宝还在隔壁卧室幸福打着小呼噜,睡得正香。
燕时洵穿着家居服,宽松柔软布料贴合着他紧致流畅曲线落下来,将漂亮而充满力量美感肌肉线条显露无疑。
她喉
官方负责人低低道:“那些人已经出游得太久,该回到他们家人身旁。”
“他们魂魄在南溟山经历所有痛苦,在最后时刻,也应该回到他们所爱人身边安眠。”
“而有些人……直都在等待着离去人回家。”
“哪怕只是捧骨灰。”
游子出行,却去不回。
冷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,将燕时洵露在领口外脖颈和锁骨都吹得微凉。
但他单手拿着手机,久久沉默着,没有在乎这点凉意。
不,正是这点凉意,才让燕时洵感觉自己能够顺畅呼吸。
而不是因官方负责人口中所讲述消息,难受到窒息。
“燕先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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