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无病努力回忆之前副导演和他说的话,道:“听村子里他的邻居们说,他年纪大了,身体也不太好,刚好导演组去的时候,他去了镇上治病来着。”
张无病的神情很是遗憾。
毕竟曾经辉煌的皮影,最后却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位传承人,并且传承人也年老体衰,无法继续表演,也没有心力培养徒弟,眼看着白纸湖皮影就要就此失传。
这种眼睁睁看着美好事物逝去的感受,让张无病很是不舒服。
燕时洵转过头来,落在张无病指着的那个人身上。
而是他照片下面的介绍。
郑树木,木工大师。
与其他人“皮影大师”的身份介绍不同,唯有这一个人,说的是他的木工很好,却半点没有提及他在皮影上的建树。
没等燕时洵想明白这人的情况,张无病就走到了他身边,也看到了海报上的皮影介绍。
“噢!”
燕时洵此时正在看的,就是当年白纸湖皮影如日中天时,为了宣传它的演出而做的一张海报。
上面除了写的参与演出人员名单之外,还放了一些白纸湖皮影经典剧目的演出图片。
燕时洵细细看去,看到那些皮影人物透过幕布,披红挂绿,惨白的面容上眉眼艳红如血,却也在漫长的岁月中褪了色,变成老旧斑驳的粉白色。
却更加能够让人一眼认出,这不是真人。
而是用颜料画就的皮影形象。
海报上,这位姓白的皮影匠人,下面详细介绍了他的背景和成就。
到他这一代,已经是第二十八代传承白纸湖皮影,而他自己也说,自己会将白纸湖皮影继续传承下去,他会发扬皮影艺术,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为止。
燕时洵忽然开口询问道:“小病,你之前说这位传承人已经不再演出了?”
张无病不知道燕时洵为何这么问
张无病忽然短促的惊呼了一声。
燕时洵侧身向他看去,挑了挑眉,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。
“这人……”
张无病指着那列皮影匠人介绍中的一个,惊讶道:“这位就是之前导演组想要拜访的传承人来着,他现在是白纸湖皮影官方记载上,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传承人了。”
“但是导演组的工作人员跑了好几次,都没能见到他。”
海报的另一侧,则放着著名皮影匠人的介绍。
几个男人脸上带着朴实灿烂的笑容,下面则是他们的名字还有成就。
这一列的最后一个男人,脸上却半点笑容也无,木着脸,眼神沉沉无光。
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对生命的期待。
不过,燕时洵之所以会注意到他,却并不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阴冷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