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时洵竟然就坐在他旁边——但是却以平日里对待鬼怪的冷肃杀意来对待他,眼看着手刀就要劈在他的脖子上。
张无病赶紧
他站立得笔直挺拔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于房间中。
然而,再无半分人影的房间里,依旧是一片死寂,没有任何人鬼或物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村民僵立在房间门口,整具身躯一点点失去温度,重新变得僵硬而冰冷,然后在夕阳越过房檐照射过来的一瞬间,发出崩断碎裂的声音。
“咔,嚓!”
村民们的身躯像是烧制失败的陶俑,寸寸龟裂脱落,轰然倒塌于房门外的院落中,在青石板上化为一堆红砖石。
即便张无病的声音不大,却没有任何的存在,敢于忽略他。
“尔等,现在是想要……阻拦我?”
张无病沉声向海报中的女人问道:“你的儿子褫夺生命与死亡,你也想,伤害天地大道期许的奇迹?”
“燕时洵。”
张无病的目光从海报上收回,像是那一眼都是居高临下的施舍。
,冷肃的眉眼间是高高在上的威严。
仿佛鬼神站在神台之上,审判魂魄与罪孽。
而地狱被他踩在脚下。
下面万鬼哭嚎,烈火终年不熄,灼烧着魂魄。
却不能让他有半分动摇。
就连房间里的海报都一切归于原位,没有晃动的女人,也没有上演的皮影,仿佛它只是随处可见的人物海报,上面的人不过是单纯印刷出的颜色。
不会动也不会化身鬼怪。
……
张无病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,而他才从床铺中起身,手脚从被窝里带出的软绵热意还没有退去,就被迫睁开了眼睛。
然而这一看,差点把张无病吓没了半条命。
他重新看向电视机的屏幕,低声轻念着燕时洵的名字,低低的笑声响起,带起胸膛间的一阵震颤。
提及燕时洵时,连他本冷肃威严的眉梢,都仿佛被染上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“恶鬼入骨相,唯一,且最后的生机……”
张无病缓缓伸出手,清秀干净的指节一点点靠近电视机,落在屏幕上。
就在他与电视屏幕相接触的那一瞬间,整张坚硬的屏幕,就仿佛融化了的铁水一般,任由张无病的手指探入。
无形的气场席卷开来,荡涤了整个院落。
原本聚集在房间门口,张牙舞爪的伸出手臂想要抓向张无病的村民们,也都被惊骇在了原地,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张无病的背景,空洞的眼窝也流露出真实的畏惧。
张无病却轻笑了起来。
他的声线很冷。
褪去了以往哭唧唧的软怂,像是沉寂于地下数万米之深的冷却岩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