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这么冷,你想让大家站在外面?”
张无病这才恍然回神,不好意思的小跑了过来。
他刚敲响
“那是别人的选择,他是个成年人了,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选择,也知道要承担选择对应的后果。”
从张无病丝毫不加掩饰的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,燕时洵淡淡道:“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,都是他的自由。你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,就别擅自为别人的选择做主。”
张无病眼里憋着眼泪:“可是燕哥,我不理解……”
“那你不能理解的事情,可就要太多了。”
燕时洵面容上没有半分波澜,常年走街串巷,走遍大江南北,见过的太多人和事,已经让他见过人间各不相同的故事。
这里之后,才忽然也有类似的感觉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这样。
虽然培养一个能够继承传承的弟子极其耗费心力,大多都是要从小孩子就开始培养。
但是在白纸湖皮影已经衰弱到只剩下一位传承人的现在,哪怕多几个学艺不精的徒弟,也比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好。
如果是别的只剩下一人的文化传承,大概率会想方设法的找好的弟子、增加曝光率,以此来增加关注,尽可能的延续下去。
他很清楚,不管旁人如何看,都无法取代当事人作出选择。
“如果让你经历和那个人一样的事情,说不定你作出的选择,比他还要决绝。”
燕时洵嗤笑了一声,率先走向旁边白三叔家的院子:“人间发生什么都再正常不过了,张无病,不是所有人都是你,很多生命甚至刚出生就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,像是池滟的孩子那样。极恶极善,都有可能。”
“你这句不理解,等你真的经历过、看过所有人间事物之后,才有资格说。”
燕时洵见张无病呆立在原地,一副要哭不哭红了眼圈的模样,也只得无奈的扬了扬下颔,指着白三叔家的大门,道:“想什么呢,还不去敲门?不是你订的房子吗,人家又不认识我。”
但是光是看到白师傅的家,那栋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的灰暗建筑,都像是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,告诉张无病,白师傅就是不想救活白纸湖皮影。
那大门上缠绕着的粗重锁头,甚至让张无病有种感觉,那位白师傅,像是恨不得自己赶快死,白纸湖皮影赶紧失传一样。
怎么会这样?
张无病既对白师傅的做派有些愤怒,又很是不理解。
燕时洵却只是波澜不惊的掀了掀眼睫,除了因为张无病和孩子们说话时不自觉装可爱的声音,而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,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多余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