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儿啊,你以为们祖辈传下来皮影是什?只是集市上逗孩子们开心东西吗?’
他父亲轻轻摇头:‘皮影戏里,有们千年时光,还有千年前真相。’
‘们所传承,不仅是皮影戏,也是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所有事情。当后来者想要知道千年前这里发生过什时候,他们会来寻找西南皮影。’
‘而们任务,就是把它传承下去,不要叫它失传,使得后来者遗忘过往。’
他父亲这样教导他。
他希望那个孩子能过得好,也从不拒绝那孩子任何要求。
可是,他却只眼睁睁看到那个孩子,深陷于泥潭。
明明应该是复仇之人,怎却活得比仇人还要痛苦呢?
白师傅想要做些什,即便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这样资格。
然而,他其实什都做不到。
影博物馆里见过那个人,模样!
那个守着皮影博物馆,说要收门票老人,分明就是更加衰老沧桑白三叔。
而更巧是,白三叔家也在村头位置。
就像是,守墓人。
燕时洵愕然抬眸看向白师傅,白师傅也从这张俊容上,清晰意识到,这个青年只是因为自己句提醒,就想明白所有事情。
所以,白师傅也按照教导,只专注于磨砺自己技艺,打磨自己作品,将过去那些依靠口口相传得到传承,都整理记录在纸上。
他欣慰觉得就算有天
就像很多年前郑木匠家遇害时候,被整个村子排挤孤立他,也对这些事无所知。
除在面对着尸体时,流着眼泪怒吼和摔打着桌子,反而被其他村民讥讽是伪善以外,他无力得什都做不到。
白师傅在很早之前,甚至还是个孩子时候,其实就已经隐约察觉到村子里人不再耐烦于皮影戏,他们更加向往外面纸醉金迷世界。
但那个时候,他父亲只是摸着他头,慈爱告诉他,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,不管其他人如何,只要他们这脉安静踏实学好皮影戏,从祖辈传下来皮影戏,就不会失传。
那也是他父亲第次告诉他,西南皮影真面目。
白师傅低低笑起来,然后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,连胸膛都在震颤。
但他很快就剧烈咳嗽起来,笑声中夹杂着咳嗽和喉间血沫翻涌声音。
他衰老如风中残烛身体,根本承载不这样剧烈情绪波动。
但是白师傅却觉得很畅快。
多年来偏居隅,生命也逐渐死寂,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连带着对切都失去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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