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有经历过我看到的那一切,又
影子从邺澧脚下一路蔓延,将燕时洵的影子包裹其中。
黑雾缭绕在燕时洵身周,无数厉鬼在其中若隐若现,朝谢姣姣的方向咆哮嘶吼,声震天地。
如同被主将点兵的将士,誓死也要于主将麾下听令守卫。
燕时洵所行走的道路上,那些扑过来的腐烂尸骸还不等近身,就已经先被黑雾掀飞摔了出去。
他黑色的大衣被狂风吹鼓而起,在风中烈烈翻飞,气势惊人。
白师傅和郑树木永远留在了白纸湖,而谢麟身死。
可谢姣姣并不满足。
她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,不断的想要证明自己是安全的,所有靠近她,靠近白纸湖的人,都会被她第一时间判断为是要伤害她,然后先手杀害。
谢,姣,姣——!
燕时洵目光如厉电,转头直直的看向谢姣姣。
了这种想法的,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强大力量的鬼婴,她可以将自己所有的想法付诸现实。
但是实现的方法,却远远比寻常人来得残酷恶意。
无论那会不会伤害其他生命,是否为天地所不允。
只要她赶在所有人可能伤害她之前,杀死对方,不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她了吗?
只要她把喜欢的人做成雕像,对方不就再也无法从自己身边离开了吗?
一片殷红昏暗中,唯有燕时洵的那双眼眸,雪亮如长刀出鞘,锐不可挡。
谢姣姣看着这样的燕时洵,先是错愕,随即,漂亮的脸蛋染上了妒恨,阴森鬼气扭曲了本来精致的五官。
“人间的驱鬼者,天真又爱幻想,以为世界真的像你们经文里写的那样美好……我无法理解,大道选择你的原因。凭什么,就凭你有一个好出身,天生就是被大道钟爱的生命?”
谢姣姣声音阴冷,如毒舌吐信。
“像你这种出身良好的驱鬼者,一生都活在赞誉和鲜花里吧?”
“你想要我留在鬼戏里?”
燕时洵的声音很冷:“但是怎么办,我不想留在这里,只要看到你浑身缠绕杀孽的鬼魂,我就只觉作呕。”
“要不然这样如何。”
燕时洵缓缓推开护他在怀的邺澧,脚步坚定的踩在地面上,向谢姣姣走去。
“鬼戏,我就不留了。除此之外,我还要带走所有本不属于这里的魂魄。”
鬼婴这样想着,也如此做了。
构筑起戏院的成堆尸骸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燕时洵在邺澧怀中低头望向起尸冲他们扑来的腐烂尸骸,一时间因为自己发觉的真相而有些怔愣。
随即,他的眉眼间染上冰冷的愤怒。
对谢姣姣的愧疚,裹挟了三个人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