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哥们窃笑,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出言打圆场,说了句:“喜欢就好。”那厢李延又与游淼争吵起来,李延把画一扔,恨恨地看他,游淼却是笑嘻嘻无所谓,翘着二郎腿喝茶。
“今天玩什么去?”良久后,还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平二开了口。此人在家排行老二,太|子|党们俱“平二”“平二”地喊,纨绔们也懂捧高踩低,趋炎附势,丞相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巴结的,盐商的嫡子却隐约高了一头,虽在京城无甚地位,却胜在有钱。
众人不过将游淼当冤大头使,游淼心里却也通透,时常告诉自己,他爹送他进京上学,无非就是考个功名,认识几个太|子|党,朝中有人好办事,来日要使银弹也塞得进钱去。
游淼笑吟吟地看众人,说:“扬风楼听曲儿如何?”
众人都是纷纷叫好,李延臭着脸先是要与游淼打架,不片刻却被他嘻嘻哈哈地打趣过去了,少年人本就不记仇,刚过正午便又厮混在一处。
怎生个人物?”
李延不乐意了,冷冷道:“你管他是怎生个人物?我倒是问你,你去也不去?”
游淼翘着二郎腿,嘿嘿一笑,无缘无故就被三皇子看上了,要进宫去当伴读侍郎,换了寻常人家自然是再高兴不过,但游淼还是知分寸的。平日里没少听李延这群太|子|党说,三皇子来日顶多也就封个王,真正要即位的还是太子。
站了三皇子的队,就不能再巴上太子了,父亲送他来京城读书,是为了让他来日在朝廷捐个一官半职,这自毁前程的事,当然是不能做的,只得辜负三皇子青睐了。
游淼笑道:“你说了算嘛,这不是都听你的吗。”
酒饱饭足,及至太阳下山时,游淼回家去,才想起早上见着那事,遂好奇问李延,李延说:“哦,那是个犬戎奴,上回教坊司里见着好玩,买回来的。”
教坊司?犬戎奴?
游淼正要问那是什么,李延却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。
数天后李延做寿,晚上去李延家
李延这才脸色好看了些,说:“你要跟了他,咱哥俩交情可就吹了,你得想清楚,是我待你好呢,还是那素未谋面的三皇子待你好?”
游淼哈哈笑,连声道:“自然是你,咱哥俩什么交情,还用得着说么?”
吃过早饭,公子哥们来了两三个,俱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,李延买了幅四十两银子的山水画,展开给游淼看,游淼一看那印就是假的,嘴上说:“切,假货。”
李延:“你又知道甚么真货甚么假货了。”
游淼:“我爹房里就挂着这么幅真迹呢,你看看你看看,这印这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