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放下筷子,抬眼看房外,李治烽袭深蓝长袍,站在门槛外,只不进来,也不行礼,游德川见这人便肚子里有气。然见他五官轮廓分明,双眸子深邃,眉骨上还有道刀砍疤,只怕是个不知道从何处捡来亡命徒,不敢轻易发作。打定主意,过几日便寻个由头,赶他出去。
这等人要支使走话须得用钱打发,是决计不能骂顿再赶走,否则只怕心生怨忿,觑机回来报复。
游德川抑着火,问道:“什事?”
李治烽在槛外沉声说:“你儿
游汉戈倒是不知此事,蹙眉道:“杀过人?不是说杀人偿命?”
游德川道:“这怎成!得去仔细问问清楚,万是个不要命,放在家里也太……”
正说话时,外头小厮探头探脑地张望。
在旁站着管家马上道:“什事?”
小厮说:“李治烽……求见老爷。”
”游德川叹口气,重重把碗放下,教训道,“那小子倔得很,你空做这许多,他也不会承你情,没事别去招他惹他,榆木脑袋,说也说不通。汉戈,你娘说你昨天晚上去趟,你没被他骂出来?”
游汉戈笑笑,没说话。
王氏又说:“你是大哥,理应照看着弟弟……”
游德川道:“以后不用管他,由得他死活自去就是。”
王氏嗔道:“老爷说这叫什话。”说着使个眼色,游汉戈自吃着粥,莞尔道:“爹是偏心弟弟,这知道。”
“李……甚烽是谁?”游德川问。
小厮答道:“就是日前跟着二少爷那人,说有话给老爷说。”
刚说着就到,王氏脸色微微变,管家呵斥道:“没见是什时候?新来不懂规矩,你也不懂?”
小厮忙道:“说是有大事,耽搁不得。”
游德川尚是第次见到这没规矩下人,但来得也正好,盘问番,若是穷凶极恶之辈,打发几个钱,让他回家去就是。遂吩咐道:“传他进来。”
游德川吹胡子瞪眼,正待再说句什,王氏却先是笑起来,游汉戈也忍不住呵呵笑,家三口其乐融融,游德川反倒又不好开口。
王氏说:“淼子身边跟人就两个,还有个,也不知是什地方来,没半点礼数,放院子里收拾打扫,做点杂役倒是可以,要照顾起居饮食,又是不够。”
游德川这才想起昨日跟着游淼那下人,说:“那厮叫什来着?也没听他说。”
王氏又说:“听说是个朋友送奴隶,从前犯过事,杀人,听起来怪吓人……”
游德川脸色登时就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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