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问:“后来呢?谁去当你伴读?”
赵超道:“没,没再看上谁,那年秋天从延边回来,父皇就让选个宅子,出宫先在京城住着,本来给指桩婚,预备秋后完婚,但开春你知道,高丽打起来,便亲征,年前回来,熊家小姐病,没。”
游淼道:“生老病死,节哀顺便,娘去时候,也……”
赵超嘲道:“连这新娘面都没见着呢,没怎哀过,再说,带兵死就是十万人,还没见过死人?也就你们这些读书人才当回事。”
游淼不禁好笑,却又有点心酸,赵超又道:“朝廷抚恤到现在还没发下来,拖就是快半年,孤儿寡母,天天在军机营外头哭,还跑府外来磕头,烦死人。”
伴读,你嫌弃无权无势,说不来,还记得不?”
游淼有点心虚,不知道赵超为什会说起这几年里从未提过旧事,说:“不是嫌弃你,是堂叔不让去,年还没过,爹又把唤走……”
赵超只是看着游淼,副兵痞子模样,手指拈着茶杯,敲来敲去地玩,说:“元宵灯节那天,你还没认识呢。”
“嗯。”游淼说,“对。”
赵超:“要再来次,回到三年前元宵灯节,你若认得,召你到身边来,你来不来?可给想好再答。”
游淼道:“想办法去催催?过几日正要和平奚他们喝酒,去打听罢。”
赵超说:“平奚也没办法,朝廷没钱,十万人,每人二两银子也得二十万两呢。年头刚割地求和,赔十万两,再拿不出钱来,催也没用,是不?”
“嗯。”游淼缓缓点头,问,“哥哥有什打算?”
赵超想想,说:“没什打算,只想出去走走,在京城待着也是四处讨嫌,到江南去,要这样,你也别考功名,收拾收拾,过几天去上个折子,讨到交州军务,你跟走罢,别见皇兄免得他给来事儿。咱们去南边玩几年,累,老,不想在京城过。”
游淼说:“你随时想去江波山庄,自然都恭候着,先生让在京能考就考,要不……想法子混个外调,咱们回流州去如何
游淼笑,那是种少年人般笑,笑得连整个世间也神采飞扬起来。
“这还用问?”游淼揶揄道,“不来。”
赵超脸色沉。
游淼却从赵超手里抽走茶杯,把它轻轻放好,又注满茶,两手端着,放回赵超手里,认真道:“要知道你这好,当然来。”
“唔,没白疼你。”赵超随口喝,把剩下点茶水泼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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