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雨停,却仍是乌云漫天,正是个偷袭好时机,游淼先是洗个热水澡,接着便上床不省人事地睡觉。夜里醒来时惟真站在窗外听吩咐,房里刚有动静便进来伺候,说:
李治烽说:“去罢。”
赵超说:“好不容易回来,你俩歇着罢。”
李治烽却道:“这是家,羯人打到家门口,必须出战。”
游淼看着李治烽,这刻心里暖洋洋,说:“也去罢。”
李治烽却吩咐道:“长垣服侍少爷洗澡,惟真跟在身边传话,少微去扬州给舅爷送信。光武,你到外头去,把离开山庄佃户都叫回来,让他们预备着开春播种,就说少爷回来,再不回山庄,地就租给别人。”
“给少爷请安,这几个月里大伙儿都急疯。”
游淼笑道:“这不回来?”
长垣又躬身道:“钱嫂听少爷回来,正要做饭,光武说做点简单先用着,现下灶里做点面条,少爷看是现在吃还是再待会儿。”
“先吃先吃。”游淼差点又要眼睛发黑,说,“端四碗上来。”
外头小厮正捧着木盘等,听吩咐马上就端进来,四个大海碗,配上码得整整齐齐,脆皮香糯烧肉,每碗两个荷包蛋,浸着嫩绿油菜。游淼闻到香气时眼睛都绿。第碗先给赵超,李治烽要端着出去吃,游淼却道:“李治烽素来与起吃饭,平日是这样,有客来时也是这规矩。”
众小厮声“是”,各自散去,游淼不禁莞尔,要再说句什,李治烽却朝游淼道:“待会儿让惟真回来给你带话,你放心休息。”
游淼嗯声,李治烽已出去。赵超想想,说:“也去。”
游淼点头,所有人下全散,游淼坐在大厅里,只觉回家实在是太好。
他恨不得在山庄里跑两圈,再头倒在自己土地上哇哇叫几声,正捧着茶杯喝时,长垣捧着衣服过来,问道:“少爷穿哪件?”
“随便。”游淼身破破烂烂,皮甲已磨得秃,还穿着鲜卑人战甲,说,“妈,老子这条小命,差点就交代在大安城里。”
赵超看到面什都顾不得,连连摆手示意没关系,坐到旁去大吃。
聂丹只是吃两口便放下,眉头深锁,依旧看着地图。
游淼与赵超饿鬼般地把面吃完,游淼又道:“李治烽,上等茶叶来点儿。”
李治烽嗯声,泡四杯乌龙,聂丹又和赵超商量片刻,将战术定,方风卷残云地吃完面,说:“去安排撤军。”
赵超道:“带人去山庄吊桥处守着,顺便布置机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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