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笑道:“李治烽帮忙,开始都不想要这块地,还是他点点帮造起来。”
李治烽副没听见样子,专心地斟茶。
游淼笑着揶揄他,说:“喂。”
“嗯。”李治烽将茶杯放在游淼面前,游淼便拈着茶杯喝,时间王氏与游德川都是甚尴尬。王氏眼珠子转转,又乐呵道:“淼子这次回来,可是要当大官儿……”
“北
厅内谁也不说话,像是各自坐着木偶,游淼进去,木偶便都动起来。游德川似是带着点希冀,又带着点欣慰,表情十分复杂,最后凝在脸上。
“淼子——”王氏当即起身笑道。
“爹。”游淼先朝游德川点头,又朝王氏淡淡叫声,“姨娘。”
李治烽看出游淼有点不对劲,以眼神询问,游淼便以眼神回答无事,在厅堂内坐下来。
游德川咳声,似是想拿话来说,本来这种场合,游淼至少得行个礼,然而儿子大大咧咧就这坐,游德川也拿他没办法。
才好。
半晌厅堂内无话,略显尴尬。
游淼穿过长廊过来,路鸟语花香,春日斜斜照满地,走到半路时,程光武递过来封信,说:“少爷,扬州府里人送来。”
“什东西?”游淼心下诧异,信上无标志,也无落款,打开后看眼,上面只有句话:“有狐绥绥,在彼淇梁,心之忧矣,之子无裳。”
那字迹看游淼便险些踉跄——是孙舆字迹。
“大哥呢?”游淼若无其事道,“爹没和大哥起来?”
王氏忙赔笑道:“你爹昨夜晚上也没睡好,左思右想,大早就起来,兴许和你大哥路上错过。”
“唔。”游淼点头道,“扬州那边还好罢?”
游德川叹口气,说:“淼子,没想到你娘给你山庄,被你整治成这样。”
王氏笑道:“是哎是哎,真是个风水宝地,当年就说,淼子看就是办大事人,你看才这几年就……”
游淼抄孙舆书数年,对这字帖般手书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。当即坐在廊前,仔细咀嚼孙舆这句诗含义。
有狐绥绥,在彼淇梁,心之忧矣,之子无裳……
这是诗经里句话,描述只狐狸在岸边不快不慢,漫不经心地踱步。而女子在对岸唱着歌,担心远去良人缺少衣服……
游淼依稀明白点,孙舆是让他不要忙着进扬州府,先在对岸观望?
他折起信,知道孙舆与他是个意思。作为先生,他会将乱局为游淼收拾好,这个时候,切忌心急。有孙舆默许,游淼心下便有底,朝厅堂内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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