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淼点头,知道这事总算兵不血刃地解决。
当日午时,涂日升着人在河边搭起高台,谢权登上高台,朝底下黑压压片农民军宣旨,空旷清河平原以北,没有人说话,也没有人离开。
“都别忙着走。”游淼待谢权宣旨过后,又吩咐道,“赈粮!”
消息传十十传百,整个北河区域都轰动,李治烽率军从对岸将粮食运过来,涂日升看得瞠目结舌,游淼便解释道:“这是陛下让随军带来粮食。或可解各位时之饥。”
第个人跪下,喃喃流泪,口称万岁,紧接着越来越多人下跪,朝南方叩首,大呼吾皇万岁,排山倒海呼声与人墙,连绵遍野。
“还有请。”
游淼:“但言不妨。”
游淼上下打量涂日升,知道他想求免死,毕竟这场农民起义是他带起来,历朝历代,起义军头子都逃不掉身首异处下场。孰料涂日升仰脖,喝口酒,嗳道:“跟路走到此处弟兄们,家中老小仍未有口饱饭吃。若回乡里,只怕又要遭乡绅欺侮……”
涂日升所言实属游淼意料之外,游淼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敬佩,心道好汉子,这时候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,反而放心不下自己下属。
然而游淼嘴上却不松动,只是淡淡道:“这事无法朝你保证,但会尽己所能,让朝廷赈济。”
扬州军从午时开始派粮,直到深夜,每人袋粮,领到便回家过冬。当夜,游淼在河边踱步,见涂日升在芦苇丛中站着,不知寻思何事。
涂日升是必须要带回去,毕竟是起义军头子,不带回去无法交代,而按照律法,也该砍他脑袋,游淼在旁看着,只怕涂日升寻死,自己不好交差,便上前道:“涂日升。”
涂日升转头,朝游淼笑笑。
游淼道:“虽说你做是大逆不道事,但真心佩服你
涂日升面有不悦,问道:“江南地,也只是为口吃。如今已到这地步,还不能给个准信?!”
“你以为朝廷装作不知道此事?”游淼道,“陛下处境,们处境,比你们更困难!朝廷现在也成战场,陛下日子过得甚是节俭。征粮未至,你急也无用。”
涂日升叹口气,游淼又淡淡道:“会设法赈灾,但赈灾是朝廷给,不是拿来当交换条件。”
游淼知道与涂日升谈判,无论如何不能先把话说死,否则旦许他,到时候粮食拿不出来,或是不够吃,就成天子失信。反而对江南民意不利。
涂日升只得道:“那便请游大人当众宣旨,也好朝弟兄们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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