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已正午,阳光正炽,然而房门和窗户却是紧闭的,在院子里投下长长的阴影。
柳眠迟长长舒了一口气,想着自己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让戚怀香生气,也许他还未起,要是吵到了他不免又要罚他睡在地上了,走到门前的时候,要叩门的手却陡然停住了。
从一丝丝的门缝里,透出一声细弱的喘息声,虽然那声音很小,但听在他耳中却格外清晰,如同耳边炸起的惊雷,轰隆作响。
因为,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,是戚怀香的声音。
青年喘息着,那声音似痛苦又似欢愉,带着些喑哑,像是力竭之后的疲倦,“小青,轻、轻点……”
使翁老不知因这事来劝过他多少次,他也没有丝毫要和戚怀香断了的意思。
翁老拉着他的手,叹息着,“你、你就真的那么心大吗?再这么下去,别说你们柳家,连我们道修的脸都要被丢尽了!”
“没那么严重的。”
柳眠迟依旧选择相信戚怀香,反来劝慰他,“戚前辈虽有时行事不合世俗礼法,但却不是那种浪荡之人,他即和我结为道侣,几十年来并无二心,您也莫要对他心存偏见。”
但他无论怎么说,翁老看他的眼神都好像是看着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,面皮都涨得通红,硬是要拉着他亲眼去看。
柳眠迟执拗不过,也不能一整天跟他一直耗着,什么事儿都做不了,便索性跟他同去。
他好几日未曾见过戚怀香,上次见他,柳眠迟只是跟在青延身后,待门开了一条缝后才在门前问戚怀香可以不可以进去,但得到的回复依旧是不能。
他不好硬闯进去,担心着戚怀香是不是身体不适,只是在门缝里看了他一眼,只见他的脸色白了些,许是几日不见阳光的缘故。
柳眠迟跟着翁老来到戚怀香所住的寝殿旁,翁老只是把他带到这里,道让他自己看,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离开了,说是不想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。
柳眠迟攒眉,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,叹了一声。他不相信翁老所说的是真的,只是,来都已经来到了,就算是来看那人一眼也是好的。